“赤……赤木樱子……”她死死皱眉头,似是在费力的思索一件事情,最终在梦境里得出一个含糊不清的断论来,“不喜欢太子。”
顾琮远近乎是有些愕然,趴在床边认认真真的反复听了好几次,而路遥也十分配合的重复了好几次,她说得的确就是
赤木樱子对太子并非真心,赤木樱子根本就不喜欢太子。
“噗嗤。”顾琮远下意识就轻笑了出声,又连忙收敛住了情绪,未尝多发出半分的笑来,唯恐将那人惊扰。
他又轻缓的直起了腰身来,饶有兴味的目光落在了路遥不甘不忿的一张小脸上,他这下才彻底的想清楚了。
敢情是今日傍晚的事情,竟是能让路遥一个想不通,直接想到睡梦里去了。
今日傍晚在皇城门口之时,路遥便神秘兮兮的凑在顾琮远耳边说:“我怎么感觉,赤木樱子根本就不喜欢太子?”
彼时顾琮远还嗤笑了一声:“她不喜欢顾子宴,绝无可能。”
路遥颇为八卦的攥了攥他的衣袖,正色道:“你相信我!”
“本王自是相信夫人的。”他似笑非笑的道,“不过,若赤木樱子当真对顾子宴无情,又岂会在满朝文武百官的眼下,面红耳赤的出来为自己争辩,指定了便要嫁给顾子宴为妾,甚至愿意自降身份,伏低做小?”
路遥闻言,微微有些憋茄子了,恹恹的倒在了马车中的绣花软垫子上,嗫嚅道:“你说的也不错。”
“不过,”她强调道,“你说的是一回事,我看到的又是另一回事了,刚才我瞧见顾子宴和赤木樱子道别,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那赤木公主便换了脸色,全然没有那份娇羞之情了,这还能有假么?我断定,她平日里对太子的好感,纯粹都是装出来的。”
顾琮远不屑的长吁短叹:“女人嘛”
但在路遥的眼神攻击之下,他方才感慨了半句便收了回去,复又变作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来,道:“毕竟是女子,经常会变换脸色也不足为奇了,何况她的确对顾子宴有情,但也绝不是那炽热难耐的情,只是时不时的露出几分羞怯,本王倒觉得很正常。”
“毕竟人都是会伪装的。”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晦明莫测,“但再怎么装,东瀛人都没有那份可以在我天盛耀武扬威的本事。”
说到这里,路遥算是清楚,顾琮远是根本不可能听她分析的,便偃旗息鼓的闭上了嘴,一路心不在焉的乘着马车回了路家。
“……怎的都睡着了,还在想旁人这茬子事儿?”顾琮远忍俊不禁,这下顾不上那人醒还是没醒了,伸手过去便照着她的脸捏了一把。
瞧人睡得正酣,定然是在与周公讨论“赤木公主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的事情了,顾琮远笑意更加浓烈了几分。
他根本不在乎东瀛人能否兴风作浪,因为再怎么嚣张的气焰和风浪,都比不过他声
名赫赫的琮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