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九窝在沙发中，怀抱着自己，将脑袋埋在胸前，不语。

“喝口水吧。”沈子沐低下声来，将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

“你真的要收购长风？”凌九九缓缓抬起头来，没有接沈子沐手里的杯子。

沈子沐将手中的杯子在凌九九面前的茶几上放下，背转过身去，点了点头。

“能放弃这个计划吗？”凌九九知道，她不该有任何要求的，但是她总觉得这事多半是因她而起，所以她有责任。

“舍不得？”面色依旧平静无波，便连语气都似乎刻意着不带情绪，可多多少少还是藏了些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酸溜溜的味道。

凌九九连连摇头，毕竟陆亦晨曾经对她那么好，七年的感情，大概都毁在了那夜吧，可是，她不是个狠心肠的人，而陆亦晨在她心里，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她从没想过，要毁了他。

沈子沐没有再开口，只是去冰箱里拿了冰袋，裹上了毛巾，在凌九九的身旁坐了下来：“敷下吧，会好些。”

“谢谢。”凌九九从沈子沐手里接过冰袋，轻轻的捂在了脸上。

这么一闹，沈氏，她大概是待不下去了，凌九九抿了抿唇，迟疑片刻，还是开了口：“辞职报告，我一会会交给王经理的。”

沈子沐似乎若有所失，缓过神来，只捕捉到了“辞职报告”这几个字，刚舒展开的眉又微微蹙了蹙：“就为这一点事，就要辞职？”

“公司不是有规定——”

“没事，就赶紧去上班吧。”沈子沐打断了凌九九的话，站起身来。

“哦。”凌九九默默的放下手里的冰块，默默的出了沈子沐的办公室。

这一路，倒是没有与往常不同，同事间见面也同往常一般打着招呼，凌九九也没有听到一丝悄悄议论她的，甚至都瞧不出那些人脸上的笑是否掺着一丝丝嘲讽。

“九九，赶紧敷下吧。我去食堂让人煮的。”

凌九九刚进办公室，蓝月就将一个刚煮熟的鸡蛋剥了壳，递了过来。

“疼吗？”

更是满脸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