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戳了戳韩余淮的脑门,然后一把将他搂在怀里,“余淮,委屈你了!”
做为一个重活一世的人,她其实早早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怪异,而那份怪异,在他三岁之前表现的并不明显,看起来,也就比普通的孩子聪明和独立一点,但小小的眼神里已经能看到躲闪和试探。
三岁的生日没有过多久,韩耿耿就确诊了病情。
那时候的山水集团,也处于一个急转上升期,郑天喜忙得焦头烂额,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韩余淮就脱离了他的视线,然后迅速成长为一个卓越的人。
才情和智力一旦展现,再想藏拙就会显得无比笨拙。
郑天喜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惊喜和失落同时到达眼底,上一世,她孤独终老,没有孩子,这一世,难道会是同样的结局?
韩余淮的样子依然是个孩子,可他的底子,却早已经变了。
她不知道这个孩子,还能不能算是她的孩子,她苦闷、彷徨、痛苦又无所依傍。
那段时间,她的脾气很差,鲜少棍棒教育的她也对韩余淮动了几次手,每次发完脾气,她又有些害怕,害怕从余淮的眼中看到怀恨和怨毒。
好在,余淮是聪慧且良善的。
他从出生起,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同。
从出生到三岁,他亲眼目睹了郑天喜对两个孩子的爱,也清楚的知道,郑天喜的本性是一个怎样的人,做为家里唯一的男丁,他自然不会丢下母亲弱姐,自谋出入。
面对郑天喜的“暴行”,他一一忍受,就连内心里,都是甘愿的。
他也不确认,究竟是自己投胎的时候,依然带着前世的大半记忆,还是自己上一世惨死,夺了韩余淮的舍。
无论是哪一种,对于郑天喜来说,都是不好接受的。
所以,哪怕被打的很惨,韩余淮也是一声不吭,面对郑天喜无理由的责骂,他也默默忍受。
他甚至在心里明白,郑天喜于他,只是试探。
试探他,会不会认她这个妈妈!
说实话,韩余淮在那之前,并不怎么开口叫妈妈,毕竟,自己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这样重活一次,开口叫一个二十挨边的女孩做妈妈,有些太占人便宜了。
不过,被郑天喜打了几顿,他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他的夺舍了,还是在投胎的时候没有过忘川河,没有喝孟婆汤,这一世,都注定了他是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