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之前那句让他特别生气的“警察叔叔”,现在想来早已释然,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之前生的到底是哪门子的气。
明明这是占便宜的大好事情。
郑天喜叫自己叔叔,那么自己的老大,是不是也得自降辈分叫自己一声叔叔?
这么一想,倒是觉得莫名的酸爽。
“还记得自己是个……”
郑天喜还没有来得及将“警察”两个字说出口,焰霖已经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贴在了她的脑门上。
“我来看病人的,山高路远的也不知道买什么,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姑娘笑纳!”
说完,也不去看郑天喜的表情,率先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入目的便是一棵老槐树,树枝粗犷,看着有些年份,枝繁叶茂的给这夏夜带来了一丝清凉。
老槐树下,郑广深躺在凉床上痴痴的望着,也不知道是透过密集的绿叶看槐花,还是透过纷杂的槐花看那点缀在暗空中的星子,听到有人进门,亦是一动不动。
“爸,我回来了!”
郑天喜小声的喊了一句,并不着意打扰他的沉思,当然,她看在钱的份上,也让焰霖进了房门。
呃,准确的说,这间房子现在只有院门,堂屋的门板被放倒后还没有竖起来。
现在家里又多了一名“贵客”,显然另一块门板也有了用武之地,直接对亡鱼打了个手势,亡鱼也不多废话的,将门板扛着就进了猪圈。
猪圈里没有猪,今晚倒是又要多一个人。
想想,他很快就要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心中着实还带着几分别扭,不过,警察局里被盘问的事实还徘徊在脑海,他什么也没有多说。
或者说,他对郑天喜有着绝对的信任,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只会去做,不会去说,更别说,今晚和前两晚又有所不同。
第一晚,他是车夫,郑天喜是客人,他自己恣意。
第二晚,他们已经同生共死,彼此之间多了一份熟稔和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