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失重感和这彻骨的寒凉让郑天喜的惊叫声绵长飞绝。
亡鱼站在悬崖边,想到了昨日俩人极为简易的结拜仪式,“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毫无迟疑,纵身一跃。
他的水性极佳,若是刚刚没有听错,那俩人是落入了水底,他倒是有把握,能将那俩人救起。
那个劳什子的刑警在他眼里倒是不算什么,主要是天喜,刚刚叫得那么凄惨,不知道是受了伤,还是因为不会水?
十几秒钟的失重后,沁寒入骨。
饶是他多年戏水,甚至酷爱冬泳,却也只是在瞬间就被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天喜……”
紧接着,嗓音也变得沙哑。
想来,这也是为什么,刚刚郑天喜在数十秒之间,嗓音变化了几个度。
还没等他再次开口,一股子极大的吸力从潭底翻涌而出,将亡鱼直接裹挟了进去。
……
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大伦村却难得的灯火通明。
灯,当然只有大队部的几间房子里,以及校长和支书家里有。
田继刚这三天都在县教委开会,事关他的未来以及大伦及其周边上百个孩子能否接受教育的问题,他忙得晕头转向,直到今天半晚时分,才有时间匆匆赶向警察局,见了田继芳。
田继芳自从那日清晨被警察从大伦村带走,除了郑天喜,倒是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亲人。
“哥,你可要帮帮我!”
田继刚掬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妹妹的话让他感觉到了紧张,那种紧张和面对着领导汇报情况时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他甚至不敢和田继芳对视。
因为在这为期三天的会议上,领导不止一次的对他旁敲侧击,让他一定要提高自身的觉悟,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给了有心人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