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念头堪堪冒出,就被她以秋风扫落叶的速度散了个干净,她直愣愣的站着,只是因为脚麻后抽筋了。
焰玉芬的叫骂在她空白的大脑和麻木的脸蛋上没有留下多少反应,因为直入的是她的心。
心的疼痛和小腿处传来的阵阵剧痛相得益彰,继而又狼狈为奸,折磨的她要死要活。
当焰玉芬终于顺利暴走的时候,她无可奈何的成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对象。
霍老爷子的眼神犀利的扫过暴走的焰玉芬,对于他儿媳妇的暴行视若无睹,虽然理智一再告诫这个军中老者,霍临渊的遭遇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可私心里怎么可能不怨?
他的孙儿正直壮年,摆在他面前的是如花美眷和大好前程,这朵山里野花虽然带着的刺,乍看之下也能惹眼,但却还入不了他的眼。
更别说,霍临渊的“脑死亡”让他无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以及他当年的撒手人寰。
而焰玉芬同样如此。
丈夫死后,一双儿女就成了她唯一的依靠,而霍羡鱼是个不省心的东西,这些年来,她一直靠着霍临渊解慰心灵,可偏偏,上天执意捉弄人……
她的手先于大脑,拽住郑天喜的脖颈狠狠拉扯,嘴里是惯常的口不择言,“都是你,都是你……我的儿子死了,你高兴了吧?你开心了吧!你这个祸害,你这个狐狸精……让你走你还不走,杵在这里做什么?是想给我儿子偿命么?好的,我成全你!”
郑天喜的上半身被她拉扯的一晃一晃,脚却依然坚挺的站着。
她似乎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泥塑的假人,直挺挺的戳在地面上,僵立的表情给人一种无动于衷的错觉。
焰玉芬的手微微一愣,继而是更加的怒不可揭。
霍老爷子的眉头微微动了动,锐利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危险的流光。
因为拉扯的间隙里,他看到了郑天喜脖颈处露出的子弹头——
那是他十年前精心未霍临渊准备的礼物,以及几年前腆下老脸从国家第一代卫星监测系统里抽出来的追踪器,何在一起做成的护身符。
黄澄澄的弹壳泛着岁月的光,却并没有磨去子弹本来的尖锐。
此时,这一份尖锐突然就刺进了霍老爷子的心,让他心绞痛不已。
几乎是一个抢步,老爷子已经靠近,一个抄手,就将那弹壳抓进了手心,然后狠命的一拽,子弹项链的绳子从绳结处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