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两世的磨难,郑天喜本来并不把这些三五扎堆的妇人之言放进心里,却奈何这言语里的信息量太过巨大,直接炸的她从位子里窜了起来。
因为太过吃惊,她的情绪甚至感染了司机,使得车身跟着一阵震颤。
“你说我的继母被人活埋了?”郑天喜粗哑的声音里带出几分尖锐,情绪在极力压制后,仍然呈现出一派爆表的姿态!
这都什么年代了?被打也就算了,居然还能被活埋?
大伦村虽然地处山区,偏远落后,但也没有落后到封建原始社会啊!
新中国都成立多少年了,居然还能玩出这一套?
还有,那田继芳是个死人吗?算计她来的时候不是一套一套的吗?怎么到头来居然能被人活埋?
死人?
不,死人还是个孩子,您太抬举了,放过它吧!
郑天喜觉得自己受得气简直大过了惊吓,急需众人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奈何众人受到的惊吓一点都不比她小,一时半会儿还真没人敢接话。
傍山沿河的路七拐八折,司机在乍然的受惊后一颗小心脏顿时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自知危险,不得不求助售票员。
上了年纪的售票员不知道是天生冷情还是早已看透事态炎凉,眼底丝毫不染八卦的色泽。只听她清了清嗓门,一本正经的吆喝,“哎,柘林到了,要下车的赶快了哦!”
熟悉的报站声唤醒了众人的神智,一大半的人迅速回神。
瞧他们这点出息,不过是田继芳的继女在车上,看把他们吓的!
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
好吧!这谎说不下去了!
郑天喜的样子确实有些吓人。
她本来算是个漂亮的姑娘,奈何披头散发的,身上还套着一件大了几号的病号服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被高温一蒸,披着的长发沾黏在脸上,衬得嘴唇同脸色一样苍白,甚至还有裂痕,看着着实有几分瘆人。
“天喜……你怎么在车上?你这是打哪来啊”
“是啊,是啊!天喜,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还好吧?”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你看看,这全身都是汗……快到窗户这边来,吹吹风,可别捂中暑了!”
说话间,郑天喜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从蜷缩的座椅里拉到了窗户前。
刹那的清凉穿窗而过,整个车厢的人像是集体失忆,开始对郑天喜嘘寒问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