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明凭借着一己之力走上官路,比起他来,可更像是一只笑面虎,还是一只有权有势的笑面虎,见人三分笑,尾上黄蜂毒。
他的老妈身后也有一干娘家人,都是他的姨娘舅舅,农村里讲究“天上的雷公,地上的母舅”,他若是将老太太置之不理,怕是能直接被他几个母舅给打死!
大队支书的声音不小,郑天喜肯定是听见了的,可她根本就没有给一点反应。
空气中顿时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郑广深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拥有了自动屏蔽的功能,不管周围发生了什么,他都能无知无觉的岿然不动。
郑秋明和田继刚的脸上都有讪色,却还是不肯轻易离开。
“广深,这下可以了吗?天喜回来了,事情应该不难办了吧!”
大队支书腆着脸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沾染了几分喜悦,那感觉就像是自己盼回了久久未归的骨肉。
郑广深却连眼皮都没抬。
“广深,你不高兴吗?天喜没事了,她回来了,咱们日盼夜盼,十几天了,这孩子也真是的,昨天回来了一晚上又消失了,你看把咱们给吓的,现在孩子又回来了,还带回这么一只大老虎,真是有出息……那个,你看,这孩子也回来了,你岳母和嫂子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出面替他们办了?拘留所总不是人呆的地方,她们毕竟老弱妇孺的。”
郑广深又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这两个人,跑到他的大槐树下,说了一整天这些可笑的论调,还真是乏善可陈的可以。
老弱妇孺?
谁特么的还不是老弱妇孺呢!
兀自僵持着,郑秋明和田继刚又努力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决定放弃。
只是心中激愤终是难平。
口干舌燥的调解了十个多小时的大队支书临走时怨毒的扫了一眼郑天喜走进去就没有再出来的猪圈,眼神阴郁。
待俩人走后,郑秋明也长长叹了口气。
对牛弹琴的时候,受折磨可不是弹琴的人,而是被迫听音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