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如烟此时却并未听清她太多的话语，只听到柳絮说王爷吩咐人莫要打扰她，让她好生歇息......

停止了哭泣，司如烟心中浮现一个念头，微微带着试探的开口。

“方才这房中，可还有旁人进来过？你可有看见一个毁了半边脸的女人？或是王爷离开之时，可有说了别的什么话？”

司如烟突然发现，柳絮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她被人带走又被送了回来。

果不其然，柳絮满脸疑惑的摇了摇头，继而

脸色有些微红的低了低眉眼。

“孺人侍候王爷，奴婢们都是守在房外的，哪里有什么女人进来过？孺人这是做恶梦了！王爷走的时候除了让孺人好好歇息，旁的倒是未曾多说什么了。”

柳絮说完，见司如烟身上的衣衫似是被汗水和泪水浸湿，便起身拿了新的素衣要来给司如烟换上，但她的手才碰到司如烟，便被司如烟立刻躲过。

“孺人......”

柳絮吓了一跳，司如烟却皱眉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你们都出去吧，我做噩梦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在我叫你们之前，也不要放任何人进来，这衣服我自己换便是。”

司如烟的吩咐让柳絮愣了愣，只是目光触及到主子手腕之上的青紫痕迹时，脸颊顿时又红了起来，立刻俯身应下便带着那茉茉退了下去，只以为自家主子是因为身上有欢爱的痕迹而有些羞涩，便也不过

多疑惑。

内室之中，司如烟将层层床幔尽数放下，将窗外的日光都严严遮住，才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素衣褪下。

本是洁白素净的身子，此时遍布的都是鞭打的痕迹，只是万俟凛似乎并不想让她死，又差人细心给她包扎了伤口，掩住了那些鲜血。她的脸颊、颈脖和双手，但凡只要是会显露于人前的地方，除了稍微有些青紫，都没有别的什么严重伤势。

这并非巧合。

万俟凛给她保留了在众人面前的尊严。

万俟凛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对那个女人动了歹心，所以给她一个警告？

她在外人眼中的一切尊贵都未改变，但这些东西于如今的她来说却像是镜花水月一般，她稍微行错一步，这些东西便都会化为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