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见过五王爷。”
陈夫人的声音不卑不亢,令人难以将她和一般意义上的上访怨妇联系起来。万俟凛暗自想着:如果不是方才先看了她写的血书,她甚至想不到这个女子今日会是来申冤的。
“姓甚名谁?”
万俟凛语气虽淡,声音却洪亮,中气十足。
“民妇随亡夫姓,陈。耳东陈。”
“那陈夫人……这可是你写的?”
万俟凛右手微抬,扬了扬手中的这方血书。
“正是。”
陈夫人答道,她看着血书,先前坚硬的神色之中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她的裂缝,便是一抹因失去挚爱而悲痛的戚色。
“别人怎么说的,本王可以暂且不信。”万俟凛看了眼王渝,又将视线回到陈夫人身上说道,“本王想知道,这封血书是否你亲笔实意?”
血书?众人听见这两个字都已是惊了。
这王渝好生大胆,竟敢在王爷为锦瑟庆祝的晚宴上递血书上去,这得是多大的冤屈啊。
锦瑟听到“血书”两个字,脸都有些白了。
但她还是强自镇定地静静坐在那儿。
那个大夫的尸体,是已经被白特使用化尸水处理得一干二净,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再来锦瑟也没有见过陈夫人,她也没听那个大夫提起过他已有家室。
更何况此前白特使已吩咐过那大夫不必给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所以锦瑟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没那么大的嫌疑。
“王爷。”白衣女子双膝触地跪了下来,慢慢但郑重地说着:“民妇书中所言,皆是句句属实。民妇可以以性命保证,绝无半句虚假。”
“如若敢欺瞒本王,你要记住,是抄家如此大罪!”
“民妇自知。”
陈夫人淡淡说着,语气中却难藏悲伤。
如今夫死家破,若她真是存心撒谎,又有何家可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