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仍旧是呼啸着的。就像笼花漫长的等待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王府的主管便将迟到的被褥送到了冰璃馆来。
这主管脸上是讨好的笑,对着笼花近乎哀求地说着:“笼花姑姑,以后小的忘记了冰璃馆的份例,您来找我直说便是。万万……万万不可再去找丛竹大人。小的拜托您嘞。”
笼花揉揉送来的被褥,竟然是新的棉花做成的。她心里说不出的满意。
“主管若是次次都能忘了冰璃馆的份例,若要我次次都去提醒您,只怕您事忙,听了也不记得我说的话。”
笼花话中嘲讽的意味,这个主管如何听不出?他脸上苦笑着,心里已有些难受。
若不是昨天半夜里突然冲进来的丛竹大人,他哪里还记得这个被他自己刻意苛薄的冰璃馆?
“笼花姑姑只管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可这个主管心里也是叫苦不迭。叫不送份例的是侧妃娘娘;叫按时按量送过来的又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丛竹大人。这叫他无论怎么做,都得得罪一方。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乞求两边的贵人,都不得罪。
他是求得丛竹大人说了无数的好话,又信誓旦旦绝无下次,才侥幸被丛竹大人放过,不会上报到王爷那里。
可侧妃娘娘那儿,他又该怎么解释呢?
司璃音这场觉本是睡得很浅,然而天色将明的时候,她反而或是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司璃音感到自己身上的重量突然有些增加了,也很暖和了。
她睡得一片迷糊,也没心思睁开眼看看究竟是什么。
等司璃音醒来,再看,果然是一床新的被子。
司璃音当然不会单纯到以为那些欺软怕硬的人是忽然良心发现,便把扣下的被子送了来。
于是司璃音叫来,问了笼花。
笼花没想过隐瞒,实话实说:“奴婢昨日去把这些情况告诉了丛竹大人,他们今早上便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