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天明,司璃音才觉得自己有了困意,只是此时的困意不合时宜。
司璃音叫外间的玉滦笼花两人进来伺候梳洗。
笼花打着呵欠:“小姐往日都是随便应付。今日专门梳妆,是要去哪儿吗?”
玉滦听见笼花这样问,自己也不多言,只警惕地看着司璃音,像是极期待司璃音的回答的模样。
司璃音点头,像是乐得回答的模样:“不错。咱们赶早去一次泠然居。”
笼花有些吃惊:“侧妃娘娘那儿?”
司璃音静静应道:“昨日得侧妃娘娘的推言,王爷才来冰璃馆一次。我们今日自然要好好赶去感谢侧妃娘娘了。”
“这……”笼花听罢,神色有些古怪。
司璃音知笼花心里因为什么别扭。无非是若她今日去了泠然居感谢,不正应了那些闲人的流言蜚语――说她是得了王泠的提携,才幸得见万俟凛一面的?
“虽然都是妾侍。但她是长,我是幼,就算没昨天的事,我去感谢她,于情于理,也是应当。”
司璃音这般淡淡说。
笼花便应着,她只是觉得奇怪。
素来司璃音不是这么拜访的人,今日又如何忽然改了性?乐得去拜访这些女人,去看这些女人的眼色呢?
昨日方才下了雪,司璃音想到前日是雪霁,便猜着今天也许不会下雪。
她剥去了笼花执意要给她带着的厚厚的大白袍。
热。她拒绝道。
玉滦得了司璃音的意思,留在冰璃馆里,并没有跟着去伺候。
司璃音刻意没有看玉滦脸上明显的不满神色。
笼花还不知道玉滦究竟有什么古怪,她甚至不知道玉滦其实是有古怪的。
她跟着司璃音,慢慢地走出冰璃馆。
王泠似乎是正等着司璃音来。
她画的妆艳丽魅惑,一改往日风格。
司璃音见了心中毫无波澜。虽然王泠这样的妆容很像东施效颦,她效的“西施”是哪一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