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一诺想回敬简铮几句,却止不住眼中的泪水,“简铮,你跟爷爷服个软认个错,嘴巴甜一点说几句好话你会死啊?非得跟他硬顶着让他拿拐棍敲死你?”
这丫头还是爱哭,简铮不由得弯了弯唇,“你这是在咒我,还是在心疼我?”
“亏你还笑得出来。”
这时候童一诺也顾不得报仇了,她弯下腰小心地揭开简铮身上的贴身内衣,按照秋季阿姨的嘱咐先拿药水给伤口消了下炎,然后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
简铮自诩是个很能忍痛的人,可是他也是皮肉长的,不是真正的铜浇铁铸,更不是神剧里那些横空出世的孤胆英雄,个个都能不打麻药切开伤口取弹头,消炎药水抹在绽开的皮肉上,他也会疼得肌肉
紧绷浑身痉挛,两只手恨不得把床板子抠穿。
每每这个时候,童一诺就会一边朝他的伤口呼凉气,一边拿小爪子在他的背上轻拍轻挠,嘴里还一个劲地哄着他,“不疼不疼哈,马上就好哈”。
简铮疼得冷汗淋漓,一开始,他还真是鄙夷这丫头的智商,她把简铮当什么人了?当他是三岁小屁孩呢?
可是也奇了怪了,被她装模作样哈哈几句,软乎乎的小爪子拍打在他的身上,那疼痛似乎真的散淡了很多,一种奇怪的触感却越来越清晰地从背上麻过来,一直麻到了他心里。
两个人一起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天,童一诺也不是第一次拿爪子在他的身上瞎摸瞎挠,可是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酥酥麻麻,似疼似痒,却又不是疼痒,像柳梢轻轻划过宁静的水面,又像是悄然漫上的潮汐,鼓荡着他的心。
“童一诺,你能不能别瞎挠?”简铮哑着嗓子吼了一句,他不是不想让童一诺挠他,他只是很不习惯这种感觉。他担心她要是再挠下去,他会控制不自己,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就要挣脱他的束缚,从他的身体某处喷薄而出。
听到这把喑哑的嗓音,童一诺却误会了简铮的意思,她赶紧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蹲下来一脸紧张地望着简铮,“简铮,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对上这双清亮的眼睛,简铮老脸一红,右手半握成拳抵在唇边,掩饰地轻斥一声,“你涂药就涂药,两只手瞎挠什么?我哪有那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