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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南的腥味,若有若无的弥留在空气中,被穿堂风带着在公会内部呼啸。
最近他都逗留在公会。
哈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夜间会守夜,黎明的时候休息,醒来的时候是全日中最温暖的时刻。
炉子里的火炭只会在哈南不在的时候点燃,哈南本人不大喜欢在温暖热融的环境下入睡,因为这样第二天他的脑袋会不大舒服。
液态水在这里都是温暖的,因为不结冰的水总比窗外的风温暖。
洗完脸后,他感觉到脸上微微的刺痛感。
哈南的皮肤因为常年暴露在冬风里面,已经干裂泛红了,难以置信他脸上的唯一的血色竟然源于脸颊的轻度冻伤。
就在哈南把木炭用纸团卷起来,擦燃火柴引燃木炭的时候,他听带有人往这边走的声音。
他把用来引燃的木炭放在炉子堆好的炭塔里,他站起来的拍拍手。
听声音似乎是会长,会长已经走得不如年轻时这么快了,但是约拿米的体魄依然健壮。
哈南把窗户拉成一条小缝,约拿米已经不年轻了,他不再能撞风,所以哈南才没有像往常一样把窗户大开。
有人敲敲门,接着把门拧开,约拿米可以自由的进出整个公会,无需征得同意。
“昨晚去守夜了?”
约拿米的两鬓在近几年白得厉害,好像人只要表现出了衰老的迹象,他就会在短短数年间肉眼可见的苍老。
“是”
哈南把椅子转过来示意约拿米坐下说话,他坐在自己的床上。
“跟我来一趟,虽然我也想坐着打个盹。”
约拿米摇摇头,他今天可不是为了这一把靠在火炉边的软椅来的,他是为了一件事情专门来的。
哈南没有询问为什么,他问题一向不多。
他跟着约拿米的脚步离开自己刚刚点起火炉的房间,北部特有的靴声在走廊上响起。
“你最近听到什么风声了?”
约拿米问的不是东西南北风,问的是周围的动向。
“方娜说没有异样。”
哈南回忆了一下,最近北部太平。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等一会儿我要你见一个人。”
约拿米带着哈南在楼道里左拐右拐。
“不会是巴尔干吧?”
下楼梯的时候,哈南的靴声停住了,平日里约拿米但凡有什么事情都会让普泰来传话,有什么话非得是他这个老骨头亲自出马的?
“你去了就会知道。”
哈南心里面泛起了一丝波澜,他一直避免和巴尔干见面是为了减少两人的矛盾。
会长似乎也很清楚这个因缘,所以约拿米不会强制要求他做些什么。
但是今天,会长执意让两人见面,究竟是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南鲜少的提问,出自他内心真实的困惑。
巴尔干和哈南的矛盾,约拿米看在眼里,手心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