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兽性的诵经声传遍了整个村庄。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既诱人又令人作呕。垂死的村民们可怕的尖叫声充满了整晚。
凯特一直躲到早上,为她朋友的灵魂祈祷,也祈祷她不会被发现。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野兽和畸变体们都走了,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到过那里。但村子里冒烟的废墟、成堆的烧焦的头骨和干裂的骨头,以及仍在冒烟的篝火余烬表明,这并不是一场噩梦。
想到这里,突然之间,凯特受不了了。她开始哽咽着哭了起来。泪水从她那被烟熏黑的脸上滚落下来。
“那是什么,人类”旁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当无声的脚步声靠近时,凯特忍住了啜泣。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她藏身处入口处的阳光。她抬头望着一个男饶脸,黑色的长发衬托着他的脸。看着她的眼睛充满了戒备、疲惫和悲观消极的情绪。那饶面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她发现自己正看着一把长剑的尖端。刀刃上蚀刻着模糊的符号。
“慢慢出来,”对方道。他之前那温文尔雅的声音现在变得冷酷无情,毫无怜悯之意。凯特慢慢地爬到阳光下。她可以看出,在这一刻,她已濒临死亡。对未知的恐惧和担忧使眼前这个人绝望了。
她站了起来。那人比她高得多,穿得像个强盗或者流浪汉。他的背后上披着一件褪了色的羊毛斗篷,露出了他持剑的手臂。他的衣服污迹斑斑,打着补丁,非常破旧,有些像长袍,又有些像风衣。他的高筒皮靴有裂缝,很多地方已经磨破了。
他带着一种似乎惯有的急躁谨慎的神情向四周环视了一下。
“只是个女孩,”他回头喊道。“也许一个幸存者。”
从霍夫太太的面包房倒塌的废墟前走过来一个身影,和那些毁灭村庄的怪物一样可怕。这是一个矮人——不过跟凯特认识的那些旅行商人长得一点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