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听唐王亲自说出了这个名字,只觉得这个名字无比的熟悉,半晌,他一拍大腿,顿时杀意涌上,怒不可遏。是啊!他怎么会忘了这个名字呢?云州城那名惨遭毒酒灌杀的女子苏小怜,以及那豪富官宦相勾结的肮脏丑态,那火,那血……一直都是陆扬埋藏在心底,不愿去回想的故事。
他还记得当初他仗着青铜古剑,杀了云州沈家的沈员外与沈公子,以及沈家从属将近六七口亲眷。那时,蜷缩在酒桌之下的州官对他说过,沈家乃是任何人都得罪不起的权贵豪门,只因为沈家有一沈大先生,在朝中势力强劲,几乎只手遮天。所以连同其余的族人们都在云州无法无天,荼毒百姓。更无人敢问。
“好一个沈大先生……若要扫清世间污浊,则必先除了此人!”陆扬咬牙切齿,恨声说道。
但唐风却摇了摇头,认真的对他说道:“依附于沈相的势力早已根深蒂固,若非先前御史大夫舍身之举,恐怕朕如今还会被沈相软禁在长乐深宫之中不得入朝主政。目前满朝文武势力错杂,正邪难分。城外更有狼兵十五万压境,时刻将欲鲸吞中州天下。大唐,已到了最难的地步了。目前为止,我们内忧外患,还无法对沈相动手。”
“现在除了他是很容易的,但却死无对证。必会在天下间掀起轩然大波。那些附着于沈相府下的朝中众臣,一定会借此谋反。则我们还未退狼兵,便先会形成内部大乱。”
今日,唐风命爱女召唤陆扬前来山河殿,一方面是看看陆扬是不是足够对华珊公主深爱不渝。另一方面,则是唐风的一些私心。当他知道护国公秦观,生前曾亲自修书前往玄真派求援之时,他便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陆扬的身上。
在这场北域大战之中,唐风真正的敌人不是天狼国的外敌,而是朝中暗藏的那些污垢!他在等待,等待着佞臣们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之中,显露出致命的破绽。如今或笼或饵,尽已齐备。待到收网捕获之际,所有的猎物都会浮出水面!
他举步走到最后一幅壁画中,但见那画中留白之处,壁上悬挂着两把宝剑在那白衣使臣的头顶。这两把宝剑便是先前引发青铜古剑吟啸之物,端的是气势非凡,其中上首那把剑,通体漆黑,在陆扬的感觉之中竟然不带丝毫杀气。而且,他的剑柄之处有着一道墨黑色的竖眼,似乎时刻都在紧紧的盯着,这方天下万物。
而下首的那把利剑,剑身宽厚,气象煊赫,威势无比。与上首那柄毫无半缕杀气的黑剑正巧相反。其只不过是安静的悬挂在壁,其中暗蕴的气势便好似能掀起一场声势骇人的暴风雨。这两把上古神兵几乎看呆了陆扬,即便他已是泯天境巅峰的修为,却亦是在这二剑之下,有着莫名的震撼与感触。
“神剑湛卢,天下所有上古神器之首。神剑泰阿,上古神兵中排行第四。”唐风珍重的望着壁间悬挂的湛卢、泰阿二剑。这两柄上古神兵不止强绝天地,对他来讲,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湛卢剑曾有传说云: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
君无道,剑飞奔,国破败。剑上的竖眼正好似神明在洞察君主的一举一动,如果掌国之君暴虐无为,残害百姓。那么湛卢剑绝对不会在天子之旁相伴。而是会飞遁幽隐,等候下一任明君贤主的出现。这柄神剑丝毫不带任何的杀气,正是时刻在提醒着国之帝王,以仁爱宽仁治理天下,方能使得九州拱服,国邦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