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华洒在他身上，就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匹薄如蝉翼的白缎，又像是给他打上了一抹天神的圣光。

一时之间，凌小晗愣住了，她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亦或是自己又回到了在驿馆的那个晚上。

“小南姑娘，可有兴致喝上一杯？”慕清离慵声问道。

凌小晗都快忘了，“小南”这个名字是上次在苍龙谷分别之际，她胡乱编出来哄骗慕清离的。

以至于当慕清离唤出这个名字时，她根本就没反应过来那是在叫她。

“你果然在骗我，小丫头，我就那么让你忌惮，唯恐避之不及吗？竟是连真名都不敢相告。”

慕清离一眼就看出凌小晗是在戏弄他了，可他却一点也不恼，反倒觉得饶有趣味。

“会被骗，只能说明你自己笨，我不告诉你名字，是因为我不想，而不是不敢，还有，别叫我小丫头！”

凌小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要一跟慕清离对话，她就情不自禁地想要跟他抬杠，就好像他们天生八字不合似的。

“不叫小丫头，那叫什么？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称呼会显得我俩很亲密吗？”慕清离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像极了电视里的纨绔子弟。

“两个人亲不亲密，不是用称呼这种表面的东西来衬托的。”凌小晗很是不屑的说道。

“也对，都已经看过身子，同池而浴了，也有了肌肤之亲，称呼倒是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慕清离故意旧事重提，似乎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见不得人的事，甚至恨不得广而告之。

“你！登徒浪子！我还没问你呢，深更半夜的，跑来皇宫做什么？你不怕被当成刺客，抓去砍头吗？”

凌小晗又羞又恼，差点被慕清离给反客为主了，脑筋一转，她这才发现该害怕的是那个家伙，而不是她。

谁知慕清离听了凌小晗的话，仍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翘着腿，饮着酒，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我知道了，你是宫里的人！”直到此刻，凌小晗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才是一直被耍的那个人。

她早该猜到的，能以那种状态出现在流觞苑，事后还没有任何人追究，若不是宫里的人，他哪来那么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