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一个坠入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一颦一笑都带着山泉般的纯净和步步生莲的芳香。

皇帝还未到场，他通常会在众人的跪拜高呼中姗姗来迟，这是天子的仪仗。

慕清离却提前来了，此时他正坐于席间独酌，玉手持杯，锦衣华服。

他也在看着凌小晗，眉眼之间透着几分自傲，不知是因为自己的准王妃艳惊四座，还是十分满意他准备的这套服饰。

凌小晗泰然落座，而后转头看了慕清离一眼，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见他饮酒了，每一次都是那么孤冷凄清，形单影只。

即便身处宴席之上，周遭言语不断、歌舞升平，他看上去却还是那般清贵邪魅，与身边的俗世吵嚷格格不入。

“可还喜欢？”慕清离轻声问道。

“不讨厌。”凌小晗回答得简洁至极，跟他对话，似乎就连“喜欢”这两个字也会变得极为敏感。

慕清离没有说话，只是慵然一笑，随后抬手指了指自己左侧的额头，像是在提示什么。

凌小晗微拧着眉宇，数息之后才将手伸向了自己头部的左侧，紧接着她便摸到了一支步摇。

出于好奇，她取下了那支步摇，是银白色的，顶端镶着两朵雪樱，下头缀着一只镂刻的蝴蝶，蝴蝶尾端还坠着流苏。

无论是用现代的审美还是古代的眼光来看，这支步摇都算得上精致漂亮，戴在一个气质出尘的少女头上也实属点睛之笔。

不过，之前在梳妆的时候，凌小晗被春莺和夏蝉折腾了好半天，以至于早就没有心思留意这些了。

她将手里的步摇打量了一番，继而再次看向了邻桌的慕清离，似乎还是不太明白他的用意。

可慕清离只是对她浅浅一笑便不再多言了，这无疑是给她打了一个哑谜。

凌小晗又将步摇细细端详了一阵，突然之间，她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非常荒唐而又狗血的想法。

‘这支步摇，不会是他亲手做的吧？定情信物？’想到这里，凌小晗的表情不由得变得微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