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惑主?谋害皇嗣?父皇,您还记得当初您为何要给母妃赐号‘婉’吗?”
“婉,有女子温柔美好之意,您时常夸她容貌温婉秀雅,举止婉婉有仪,声音婉转动听,试问,像这样一个女子,真有大皇子说得那般不堪吗?”
“当初九弟究竟为何夭折,直至今日也无定论,可事实如何,众人皆心知肚明,怪只怪母妃过于娴静温婉,才平白成了重臣之女的替罪羔羊!”
慕清离眸光凌寒地看着大皇子,又扫了一眼那些双膝跪地、俯首埋颈的大臣,冷笑之中满是嘲讽。
“胡说八道!婉妃谋害皇嗣是咎由自取,与他人何干?况且,陈年往事,早已盖棺定论,如今再提,又有何意义?”慕清颜一声厉呵,气势竟是要比龙椅之上的皇帝还要足。
“我还没说那重臣之女是谁,大皇子为何如此紧张?岂不是此地无银,欲盖弥彰吗?”
慕清离故意没有指名道姓地说出梅妃,就是为了让慕清颜自乱阵脚。
梅妃是慕清颜名义上的生母,若真查出当年的事是她所为,即便已是经年往事,他也难免受到牵连。
要是再顺藤摸瓜地翻出梅妃之死和丹砂避子之事,眼下的局势就会峰回路转,他也就只剩下逼宫这一条路了。
可如此一来,他便会成为天下之人眼中心狠手辣、弑父夺位的谋逆之徒,头上扣上乱臣贼子的罪名。
即便他得到了皇位,只怕也是名不正,言不顺,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这就是为什么历朝历代谋朝篡位之人都得千方百计地寻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发兵起事的原因。
明明是些内心阴暗的人,却反而要打着顺应民意、拨乱反正的旗号,实在是可笑至极。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慕清颜不会以这样理亏的方式逼宫夺位,如果皇帝能识趣地将皇位传于他,自然是皆大欢喜。
“够了!你们二人往日在朕面前营造着兄友弟恭、手足和睦的假象,到底是在虚与委蛇,还是欺瞒于朕!”
“慕清离,朕乃一国之君,断不会有你这样不人不妖的皇儿,你和婉妃多年来将朕蒙在鼓里,早已犯了欺君罔上之罪,她死得不冤,你也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