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吓得想挣扎，想喊救命，奈何呼吸都要上不来，根本挤不出半个字。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黑影仰头嘶喊，所有温雅风度荡然无存。

他正是阅千秋，双眼血红，不见眼白。道道黑纹顺着脖颈往脸上攀爬，狰狞可怖。

侍女已经翻白眼，只有出气没进气。

阅千秋一腔郁愤与积怨悉数倾泻，幸好在最后一刻不知是神智复苏还是想起其他，颤抖着松开手。

侍女瘫软在地，不知死活。

他慢慢转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从头到脚。红莲那一缕燃犀烟的效力还在，大梦初醒的感觉实在不美妙。

尤其当人不愿意清醒的时候，那滋味就如被踩着头面对。

“我不是，我不是！是你，是你逼我！…我没错，我没错——！！！”

阅千秋对着虚空呐喊，对着不存在的人争辩。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转身，脚步急得差点绊倒。一把抓住床头的锦盒，从中取出块已经泛黄的纸卷。他缓缓坐在地上，靠着床脚。将那纸卷展开，脸贴在上面久久没抬起来。

泛黄的纸页背面，隐约透出两行暗淡墨字。

栀子交加香蓼繁，停辛伫苦留待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