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火宴（四）

五年前的雪夜，有位年轻人爬山涉水来到他暂住的寺庙里，跪地哀求。他的声音如今还萦绕耳边。

我求求您，求求您，赐我妖像我绝不后悔！

求求您，求求您，我要与她相伴永生不老！

“妖画师大人应该还记得吧？那是您亲笔赐下妖像，跻身狐族的人类。”

“他既然已成狐妖，又何必得罪你们？”

“洪泽原本是爱上野狐雪桐，才心生成妖的念头。雪桐父母双亡，平日缺少管教，任性而刁蛮，她为了一件小首饰曾经侮辱过辛雅，为了让她知错，便将她关进涂山暗室里反省，没想到她不仅不知悔改，还放火烧山，最终自己也葬身火海。虽然我们百般跟洪泽解释，他就是不听，一致认为是我们逼死雪桐。三年前他离开涂山，发誓一定会回来复仇。”

“这几年来，我们一直希望洪泽可以放下仇恨，从头再来。但如今看来，他仍是执迷不悟。”

赤常夏又烦躁起来，喊道：“跟他说也没用！他们是

一伙的！他不会帮我们的！”

冷离笑了，毫不客气：“你以为我们想管吗？跟上赶着求你似的！不过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他就在你们中间。”

“什么？！”

冷离将红布偶人捏碎，一堆木屑中躺着只空蝉壳。赤常夏跟白忍冬皆大惊失色。两狐忙将另外三只偶人拿起捏碎，分别倒出螟蛉之子，无果石榴花跟一颗毛蛋。

“这四样皆是有花无果，有死无生的东西，附着上施法者的怨恨彻底玷污了保护阵原有功能，化作绝魂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