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沉默了半晌，终于老实了，它看着宋晓天，眼睛一瞥：“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你若是能放我一命，我就把所有风事都告诉你。”

宋晓天微一挑眉，感兴趣的看向鬼脸：“你说便是。”

“你也知道我可以操控你的身体。”鬼脸天种苦着脸说，“虽然我现在已经不能控制你了，可你的身体里仍旧有我留下的印记。”

话音一落，宋晓天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见宋晓天要发怒，鬼脸急忙辩解：“这印记只是用来探知我的方位的，并不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宋晓天脸色稍霁，转而问道：“为何要知道你的位置？”

鬼脸已经，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它眼睛眨了眨，想要蒙混过关。

然而宋晓天手上一用力，鬼脸就立刻发出一声惨叫。

“不要与我耍心思。”宋晓天嘴角带笑，眼中却满是冷意。

鬼脸急忙大喊：“我都交代！”

“我不知道我来自哪里，我自从被创造出来，便只有着混沌的意识。”

鬼脸眸色一沉：“然而存在意识的鬼脸天种似乎只有我一个，我从未见过其他鬼脸天种像我这样能够思考。”

见宋晓天的力道并没有减小，鬼脸再也没了想耍花招的意图。它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平时那嚣张的语气也变了调。

“不，或许有一个鬼脸天种是有意识的……”

鬼脸喃喃着：“它跟我说过让我快跑，然而当时的我刚刚诞生，根本没有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然也没有跑掉。”

“可是那个鬼脸天种……”鬼脸苦笑一声，“它似乎对所有新诞生的鬼脸天种斗说过这句话，因为它的仁慈，它消弭于尘世。”

宋晓天眼中有了讶色，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不少。

若鬼脸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难以想象，这么多年来鬼脸是如何在那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

现在鬼脸天种对自己已经没了危害，宋晓天心中便升起了几丝同情。

他忍了忍，终究是没有说话。

鬼脸天种也没在意他的表现，它仿佛陷入了某种漩涡中，仍旧自顾自的说着：“我们被训练，被迫成为夺命利器。”

“我们被派遣到各个地方，去寻找可塑之才。”

“待我们找到之后，便会回报回去，他们下达命令之后，我们就会寄居到那人身体之中。”

宋晓天神色一凝，知道关键来了。他屏气凝神，识趣的没有插话。

鬼脸接着说：“我就是这么寄宿到你的身体当中的。”

宋晓天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会在你的体内种下一粒天种，待到天种发芽成长，长到成熟期以后，我就会彻底得到你身体的控制权。到时候我吸取了你体内的灵气，再反馈到上面，那时候，便是你的死期。”

宋晓天脸色一沉：“那现在你已经无法控制我的身体，那粒天种会不会失去效用？”

“不会。”鬼脸摇了摇头，略带同情的看着他，“天种种下便不会再消失，不过我已经不能控制你的身体了，那你自然不会被带到那里。”

宋晓天沉吟了一会，道：“若是我主动把身体的控制权给了你呢？”

“你疯了吗？”鬼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宋晓天，“你竟甘愿把控制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