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嫡子是他盼了多少年的,可如今他却宁愿没有这个血脉。
见二爷目光凶狠,二夫人背脊一僵,掩嘴哭道:“母亲在世的时候,一直盼着妾身能一举得男,希望二房早日有子嗣。妾身办事不利,犯下这等大不敬之罪,如今唯一能恕罪的方式,就是圆了母亲的愿望。”
“妾身对不起老爷的疼爱和信任,只期望老爷能够得偿所愿,所有的罪责和孽障,就让妾身一人背负,这是妾身应得的惩罚!”
二夫人说着,不顾自己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便朝二爷磕头。
林二爷虽然恼怒愤恨,可三十多岁才又有这么个嫡出的血脉,也有可能是嫡长子,自然舍不得。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二爷说着,大步朝二夫人走过来,将她扶了起来,“母亲已经没了,要是这个孩子再有闪失,你才是真的罪过了!等母亲安葬之后,咱们去寺庙给她供奉长明灯,母亲泉下有知也会原谅我们的失手。”
“相公!”二夫人扑在二爷的怀里,嘤嘤的哭泣着,断断续续的道:“这些日子……妾身自责的夜不能寐……要不是有这个孩子在……呜呜……妾身真的无颜再见相公了!”
二爷心底一软,拍着二夫人的后背道:“不许再胡想,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咱们谁都回不了头!”
二爷神色一狠,拍着二夫人的手劲儿也有些重。
害死老夫人,是二爷心里的结,可他想要越过兄长去,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如今事情已经做下,只能继续往前走,根本没有回头的机会。
二夫人忍痛点头,哭了一会后低声道:“二爷,那边已经传了消息过来,朝廷的文书就快下来了,您可要做好准备。”
“这么快?”二爷愣了一下,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兴奋。
只要朝廷允许他暂时代替总督的职位,还怕不能顺理成章的接任吗?
“老爷莫要忘了,那可是京城里的贵人,自是办事稳妥。”拉着二爷的手放在肚子上,二夫人柔声道:“老爷,咱们的孩子也是有福气的,以后定能有个好前程。事已至此,老爷万万不能再手软,否则咱们一家子都没有好下场的。”
二爷重重的点头,他自是明白这话,也是他们夫妻俩早就商议好的对策。
为了二房的荣耀,已经牺牲了大房,还在意牺牲一些毫无干系的人吗?
第二日,二爷请了半天的假没有去衙门,在家里审问厨房里和采买的下人,连伺候吃饭的那些下人一并都审问了。
有个烧火丫头禁不起拷打,便按照二爷的意思‘交代了’,只道是宋娘子吩咐她下了毒,然后就‘畏罪自尽’了。
带着丫鬟的尸首和认罪书,二爷亲自去衙门击鼓鸣冤。
知府不得不开堂审案,在得知二爷状告宋瑶后,眉头皱的能夹死只苍蝇,恨不能把二爷给踢出去。
可有苦主诉讼,知府只得照例请宋瑶到衙门来对证。
“民妇见过知府大人。”宋瑶不情愿,却只能下跪行礼。
“宋娘子起来说话吧。”知府态度极好,就差让人给准备一张椅子了。
“知府大人,这宋氏谋害了我母亲和小侄子,还害的我大哥和几个侄儿至今未醒,不是应该先大刑伺候吗?”林二爷见状,质问道。
二夫人告知他会成为代理总督,虽然朝廷还没有颁布命令,可二爷心里头已经把自己当成总督了。
要知道总督比知府的官职还大,他自是不把知府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