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郎笑了:“也就是你阿爷管束得紧,好好的长安折冲都尉,连朝中的这几个要紧的都不肯走动。”
杜霍不由地多看了那一位几眼,倒是没想到他是长安折冲都尉府的郎君。
赵二郎却不知道还有人瞧着他们,他兴冲冲道:“这样的事自然不能明面上去,我与尹家大郎素来交好,不若这几日就花些心思,也好抢在前头占个先机。”
那一位却是皱眉:“便是点了春闱主考,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
赵二郎瞥了他一眼:“这你就不懂了,不说能如何关照,便是漏出个只言片语给你,提点你几句那都是旁人不敢想的。”
他说着附耳上去低声言语几声,笑眯眯的:“你说是不是要紧?”
那一位连连点头:“我糊涂了,竟然没想到这个,便是那策论漏上几句都不得了。”
隔着不远在花圃中的杜霍心跳如擂鼓,一股子热切的期盼涌上来,恨不能上前搭上几句,但这情形也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不过这事非同寻常,只怕尹大郎也不好就应下,还得先投石问路,”赵二郎却又皱眉道,“尹府的外院管事里有一位曹管事是尹大郎的心腹,就在待贤坊里住着,不若使了人先去见见他?”
“一个管事……可靠吗?”
赵二郎却是不由分说拉着他:“你真是糊涂了,这样的事难不成还让尹家人亲自来接着?”
待贤坊,曹管事!杜霍把这几个字牢牢记在心里,见他们走开了,自己忙也走开去,只是那点意外之喜是压也压不住,若真能把尹府给疏通了,就算是没了淮南侯的举荐,他也能有不小的把握,毕竟尹舍人可是春闱主考,由他点了进榜更是稳妥。
他实在是迫不及待,强压着欢喜等着下学,只是后面的课,赵二郎与那一位都没有再回来,榻席也是空着的,他不由地奇怪,却又旋即想明白了,必然是急着去想法子与尹家走动了,看来自己也不能再等,否则那榜上的人可是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