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容公主在宫里的时间比太子长,对于这宫里的事情她是时时刻刻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她道:“就算是在我面前,或是自己一个人,都是要叫‘父皇’的。若是不从心里认可了,那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叫错,那可是要招来杀头之祸的。”
太子好不容易见了自家姐姐一面,还要招了一顿好骂,心中自然不快。他使起性子,和小孩子一样说:“我有父亲。”
霜容公主道:“胡说!这话可不能再说了。你既然已经是太子,就是承继了当今圣上的恩典了,哪里还能说除了当今圣上还有别的父亲呢?”
太子道:“姐姐,你不是也不喜欢叫‘父皇’吗?”
霜容公主叹了口气说:“好在我不长在宫里。不长见到那些人啊。姐姐只是担心你。这宫里不比封地。人人的心都不是人心,而是无比锋利的尖刀和毒药,姐姐是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
太子道:“我知道,我以后不会让你再担心了。”
有了太子的这个保证,霜容公主觉得安慰了许多。
姐弟二人无言,静静地坐着,看着对方,这就是最美好的时光了。
风轻轻的吹,垂落几片花瓣,带了几点花香。
霜容公主从未觉得这院子里还能有这么美的景色。
太子皱了皱眉头,下了很大决心说:“姐,我找个由头把你接回宫里吧。或者,若是你不愿意,回到公主府也行。”
霜容公主疑惑地看着太子道:“为何?”
太子这次知道小心谨慎,他特意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敢言语,道:“皇祖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可姐姐一直在她身边,她却没有为姐姐找驸马的意思。我怕姐姐的青春都耽搁了。若是离开着,大家自然能想到你。”
霜容公主并未动怒,而说:“陪着皇祖母是我自愿的。皇祖母再活十年,我就陪着十年。若是皇祖母有一日驾崩,我也就吃斋念佛,了此残生。”
“何必如此?”
霜容公主道:“如今你是太子,与你最亲近的人便是我。我若是放出声音,说是要去找驸马,必将有多人趋之若鹜。到时候为了一场皇家的婚事,不知道又要牵连多少人。何苦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