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李妈进内院,还得跟那些婆子低声下气,求她们带个话什么的。
那个时候,瞧她们那一个个的嘴脸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徐妈。
李妈躺在床上,跟丈夫诉说她当初的委屈,说这徐妈太嚣张,自己好不容易送给马丫的蛐蛐,她竟然抢夺蛐蛐罐结果把蛐蛐罐给跌坏了蛐蛐全跑了,这也就罢了,她给自己认个错自己也许就没那么大气了,她不但不认错,还跟自己吵起来,她太嚣张了。
李妈就推推自己的丈夫,“你听着没?”
丈夫就叹息一声道:“以前的事那都过去了,咱就不要再提了,咱就消停点行不行?你刚得了这管人的事,府里又给我们安排了这两间房子住,有人已经眼红了,咱就不要去得罪人了,免得让人恨上!”
“你这叫什么话?”李妈呼地一下从床上纵起来,揭开被子,冻得李妈的丈夫忙去拉被子。
李妈不给他被子,一把把被子甩到了自己的身上,嘴上骂道:“你个窝囊废,自己的老婆被人欺负,你没说给老娘出头,倒做了缩头乌龟。我得了这位置怎么了?府里给我配了这房子怎么了?那莲儿是我喂养大了,她们眼红她们也喂一个试试?老娘不指望你,老娘如今做了管事的,老娘就是要摆治她!”
“好好好,你摆治她,你摆治还不行么?”丈夫就爬起来,老好人似的拉了被子躺下,盖在身上道:“我是说,你别像上回一样,再被主子发配了,那样就让人笑话死了!”
“发配?”李妈道:“只要三太太不说发配,我看她谁敢?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吧,那小姐”
“我说的就是三太太,你要是太不像话了,那三太太也不好过分地包庇你吧?”
“这个我有数!”李妈就道:“那花姐都摆治了几个仇人,老太太大太太还给花姐鼓气。咋滴?我就摆治她徐妈一个人,治不得?我那回第二天去了,我都服软了,都给她低声下气求她给里面传个话,她都不肯,幸亏花姐经过才带我进去!”
李妈的丈夫不言语,他知道自己多说无益,李妈的脾气他太了解了。
李妈见丈夫把头埋在被窝里不理她,嘴里道:“窝囊废!”
说完,李妈气得把被子一裹,丈夫那边的被子就被她裹了一大半,使得丈夫露出半截身子在被子外。
“我窝囊我窝囊,我窝囊还不行么?你就冻死我吧,冻死我你好找个不窝囊的!”
李妈的丈夫拽了几下,总算把被子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