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不明地眨了眨眼,“王妃说的是哪本?”
“就是那本煮茶记。”
连翘仔细回想着,好像是没见过,晃了晃脑袋,“没见过。”
难道自己落哪儿了?“知道了。”她道。
连翘走了出去,冷风迎面而来,跺跺脚,呵了呵气,双手搓了搓,“真冷。”
“连翘姑娘,您去歇着吧,这儿有我值夜呢。”菊香上前道。
“不用了,你且先去歇着,到下半夜再来换我便是了,我怕王妃一会还有事唤我。”
连翘是王妃身边的大丫头,原本就不用干值夜的活,主子唤,下人麻溜地去房中唤她便是,她却偏也不恃宠而骄,天天轮值守夜,人长得又灵巧,有好东西还会分给她们,在院中很是受欢迎。
菊香眼中有了睡意,干了一天的活,身子早就乏了,也不推辞,就道了几句便下去了。
她搓了搓冻僵的手,望了望天上清冷的月光,一切都平静又祥和。
躺在床上,她从怀中掏出两个戒指,将男款的套在自己左手,十指展开,伸在半空中,眼睛就这么盯着,心中闪过喜悦,生气,惆怅一时间百感交集。
自己怎么越来越多愁善感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事情,她皱眉想道。
门外响起了声音,灌进了冷风,她知道他回来了,赶紧收回手,背过身去,阖眼装睡。
轻纱帐被撩起,他扫了一眼背对着他的人儿,嘴角荡起笑意,难道她不知道,她对装睡是一点天赋都没有?要是真的睡着了,被子还能好好的盖在她身上吗?
她听到背后的人在解着外衣,声音极微,怕打扰到她一般,很快她背后一暖,被他揽入怀中。
半晌后,房中一片寂静,她以为他睡着了,微微一动。
“还装睡?”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花弄影睁开眼,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在装睡
?她动了动,身子不情愿地转了一个方向。
“夫君怎么知道我在装睡?”她嘟着嘴问道。
北慕离人见她娇憨的样子,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庞,“王妃难道不知自己的睡相很差?”
她蹙眉,他还真是观察入微。
他实在是没办法不观察入微啊,北慕离人是一个绝对自律的人,睡觉都是一个姿势到天亮的,若是在战场上,轻微的晃动都极有可能暴露自己,引起敌人的察觉,所以他对自己格外严格。
直到他与她同榻而眠,半夜常常发现,有东西搭在他身上,每每差点下意识反应,将她丢出去,他原本警觉性高,睡眠浅,被踹醒是常事,他望着架在自己腰上的秀足,摇了摇头,这真的是大家闺秀?
“夫君可用过膳了?”她侧着脸问道。
“无。”他回过神答道。
“我叫小厨房给你做些夜宵?”她答道。
“不急。”
她侧躺着,双手枕在脸下,胸口宽松的衣裳,春光乍泄了一大片,她却浑然不知。
“不是说父皇准你的假吗?怎么还这么忙?”她疑惑道。
他眯着眼,喉结滚动,性感的薄唇轻启道:“良辰美景,不如与为夫来一场风花雪月?”他言语轻佻道。
答非所问,见他眼神闪烁,兴致不在此,她准备
认怂装睡。
花弄影躺平,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我乏了,先睡,夫君晚安。”
到嘴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北慕离人又怎会如此轻易就放过她。
他翻身而上,墨眸闪着危险的气息,“如此良辰美景,花田月下,王妃这么睡了,岂不辜负?”
花弄影见逃不过去,索性挑衅他一番,伸手搭在他的颈上,手上压了压,幽香吐在他脸上,“那夫君想要如何?”
“王妃很快就知道了。”他邪笑,晃眼间她闪进了他的笑容里,城池失守。
这一夜帐内的两人极尽缠绵,直到她体力不支沉沉睡去,他揽过她,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眼神温柔地能沁出水来,望着她如稚童般纯净无害的睡颜,喃喃道:“就算天下人尽负本王,你也不能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