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有意为难花满楼,直接一声令下就行了,但是他没有这么做,若没有他的打点,洛洋又岂会注意上一间青楼舞坊,又岂会给予这么多的通行便利。
柳娘应道:“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有资格听闻主子的名字,却连见一面都是极为奢侈的,将军方才所说的林染,确是我们的前主子。”
“但....。”她欲言又止,显得很是为难。
那将军不容她左思右想,定定道:“说!”
“前主儿,她已于十日前,交了花满楼的地契跟姑娘们的卖身契于我,说她要走了,这些带不走的,都交付于我了。”
将军闻言,脸色愈发深沉,“那她可有说去哪了?”
柳娘作细想,摇了摇头。
“不曾说,只交了东西便走了。”
将军有些深信不疑,柳娘为作证自己说的是实话,她喊了姑娘去取匣子来。
“将军请看,奴家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言。”
那将军身旁的小士兵上了去,接过在手上,翻查了一遍,见确实是这些东西。
他朝将军点了点头示意。
他别过了眼,“那本将军再问你第二个问题。”
“可曾见过明珠公主?”
柳娘眉角微蹙,似乎面带不解道:“将军,明珠公主不是在北慕吗,公主是北慕的皇后娘娘,自然在北慕的。”
那人脸色有异,随即掩了过去,见她的反应,倒像是没见过的,不过青楼女子,一向逢场作戏惯了,若是骗人也未可知。
他厉声道:“来人。”
一众官差应道:“在!”
“即日起,封禁花满楼,没有官府的命令,不得开门迎客。”
此话一出,引发姑娘们的一众不满跟啼哭声,封禁花满楼不就是断了她们这些人的生路吗?那这跟杀了她们有何区别?
柳娘冷着脸:“将军,就算是官府也得讲个理字吧?我们一没有做违法的买卖,二没有做杀人放火的勾当,官府凭什么,平白无故就封我们的楼?”
那将军拂开了站在面前的士兵,上前一步,眼神如鹰般锐利,他粗糙的手,捏住了柳娘的下颌,微微一抬,后面的姑娘们都吓坏了,想上去,但看到士兵手中明晃晃的刀,立马就吓得腿软了。
“柳姑娘,本将军没听错吧?你要跟本将军论理?”
柳娘感到下颚要碎了一般,她双眼抬起,无惧的看着他。
她自沦落风尘时,什么人没见过,杀人如麻的江
洋大盗,茶马古道的商人,位尊权贵的人见的更是数不胜数,他若想以此让她妥协,那他就打错算盘了,要想逼问小染的下落,除非杀了她。
“这道理二字,不是人人都能讲的,你若同秀才说,或许他还能听上一听,但若你对本将军说,那可是对牛弹琴了。”
他看着她微带铜色的眼眸,倒影出他的身影,“本将军是个粗人,只会用武力,不会讲道理。”
“你要理,那本将军便赐你一个,窝藏逃犯,隐瞒不报,罪加一等。”
柳娘双眼木木望着他,紧抿着唇,一字不发。
“本将军虽不会念诗读文,但若安起罪名来,那可是最拿手不过的,或者,你觉得不够的话,那贿赂官府,私相授受,这个罪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