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一勾，“醉生梦死？”

“倒是个好名字。”话落，又一杯见底。

柳娘道：“酒虽是好酒，但不能贪杯，多喝伤身。”

应泽刚硬的脸上，舒展了几分缓色。

“将军日日都要除乱安民，护一方百姓，累吗？”

柳娘想了想，忽然一笑，惹得他不由侧目看她。

“你笑什么？”

她道：“我是笑我自己。”

“将军自有夫人安慰，何须我多言。”

他脸色微异，沉默了许久，“我没有夫人。”

话落，两人有均微微一怔。

应泽心中不解的是，自己为何要同一个青楼女子解释这么多，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柳娘道：“将军英俊潇洒，年少有成，想必想嫁与您的女子，从花满楼排到您的将军府了。”

他唇角微勾，饮了一口。

在他眼中，女人不过是个麻烦罢了。

见他神色不定，柳娘陪着笑。

丝竹声，声声悦耳。

“将军！”

外头响起了一阵声音。

他沉声道：“进。”

那士兵极会察言观色，进来时头垂的低低的，不敢四处乱看，脚步极轻，更怕扰了他的兴致。

丝竹声顿时消散了去，空气中安静了下来。

士兵双手抱拳，恭敬道：“将军！”

应泽声音沉稳而有力道：“什么事。”

士兵简言骇意道：“军中有事，请您速回。”

一接触到公事，应泽马上又回到了以往的神色，冷漠的不近人情。

他应道：“知道了，出去等我。”

士兵应了声是，微微躬身地退了出去。

柳娘道：“将军公事繁忙，果真是一刻都偷不得空的。”

应泽嗯了一声，站起身，身形稳如泰山，刚刚的酒，虽名为醉生梦死，但好似都没能醉他一丝的心神。

他没有太多的话语，从怀中掏出几张百两银票，随意放在桌上。

柳娘也随之起身，“将军公事繁重，柳娘便不留将军了。”

应泽双眸幽深望了她一眼。

柳娘垂眸，微微躬身。

应泽转身而去。

“将军。”她忽然出声唤住了他。

应泽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便看见她站在他身后。

柳娘上前一步，她靠的极近，应泽鼻下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似普通的庸脂俗粉，倒像是，清淡的荷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这是脑中他一闪而过的念头。

柳娘比他矮一个头，她站在他前面，就像是乖巧的鸟儿一般，只要他微微一张手，就能将她揽入怀中。

她眼平视他的脖子处，那处的衣衫，因刚刚的放松，有些微微开了口，柳娘伸出手。

应泽忍住了手下的动作，在洛城，谁敢动他分毫，更别说是能轻易置他于死地的脖颈处了。

她极为认真的替他理了理微凌乱的衣衫，抚平了褶皱，这才垂下手。

“将军慢走。”

应泽不发一言，望了她一眼，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