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力将睡的深沉的明珠弄上了马车,怜儿将一个食盒递了上去,又拿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
她道:“这些都是吃的,放着路上吃吧。”
阿若心中很是感动,这些日子相处下,她也有些感触,眼眶有些湿润。
“保重。”
怜儿点点头,“你们多保重。”
车夫缓缓驭马,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怜儿挥了挥手,马车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黑夜中。
院中安静极了,中午还热热闹闹的,如今却走的只剩她与连翘了。
阿若放下了帘子,看着手中的两个荷包,心中难过了几分,其实这些日子,她们过的都很快乐。
明珠嘴嘟嘟囔囔了几句,听不清在说什么,阿若赶紧擦了擦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希望明天明珠起来不会怨她自作主张。
第二日。
洛城花满楼。
那位将军又来了,这连着好几日都不带间隙的,点的都是同一个人,柳娘。
春月来传,柳娘正在梳妆,听闻,心底不知何处微微动了几分。
秋月道:“这将军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日日都往花满楼跑,还都只点柳娘,旁的姑娘都不要。”
春月道:“你管他卖的是什么药,我瞧着,莫非他是看上我们的柳姑娘了?”
秋月嗔了她一声,“你这小蹄子,竟拿柳娘开起玩笑了,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春月吐吐舌头,这青楼里的客人,来这儿都是寻乐子的,哪个不是时时吃的新鲜肉,少的是可怜的酸秀才,怀揣着春秋大梦,与姑娘们谈情说爱,许定终身,那便一来都是点同一个人的。
现在这样的人少,实在是少,更莫说是有权有势的将军了。
柳娘描着眉,被她们二人一吵,手下没得画不准,脸色有些恼怒道:“去。”
春月吐吐舌头,看,柳娘这模样是害羞了吧。
秋月捶了捶她的胸口,两人簇拥着出了去。
柳娘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带薄妆,眼含清波,唇微点朱红而娇。
她有多少时间没有这样看着自己了,自从来了洛城,每日都是想着如何将花满楼打理的蒸蒸日上,如何照顾好楼中的姐妹,自己倒是忽略了。
柳娘拿起青黛,轻轻在眉间扫了扫。
只闻一阵脚步声,她以为是春月她们去而复还,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那人脚步也停了一下,柳娘望了一眼铜镜。
问道:“怎么了?”
那人站了几秒,方才从纱帐后走了进来。
柳娘吓了一跳,铜镜后的脸,不是春月也不是秋月,是应泽!
“将军!”
应泽一步上前,按住了她的肩膀。
柳娘微微有些吃惊,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应泽望着铜镜里面的人,眼中不禁有些痴了,峨眉轻扫,薄妆相待,朱唇娇艳,他见过的女子不少,但能留住印象的却不多。
在他眼中,兵书就是他的女人,除了兵书,没有旁的能入了他的眼,但今日,这个念头却有些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