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二楚的,偌大的北慕江山,偏偏就容不下一位女子。”
“那年影儿她才十八岁,十八岁啊。”
“多么聪明活泼的一个女孩,怎么偏偏就被逼的跳了崖。”
想起往事,就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是他没用,当年花府落难,他没能及时伸出援手,害得他亲妹妹,他们一家三口白白没了性命。
这两年来,他无不活在痛苦自责中,怎有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爹娘。
萧越大手一挥,“我不回去,要杀要剐,皇上一道圣旨便是。”
“父亲!”
萧清风有些无可奈何,父亲执念太深。
“父亲,您可知道,这些年,为了您的事,皇上发了多少愁,发落了多少官员。”
“那些朝臣弹劾您的奏章,源源不断的送入御书房,堆的跟小山儿似得。”
“要不是皇上知道将军府的忠心,将军府至今,早就不知道被抄了几次家了。”
萧越怒从中来,“放他娘的狗屁,本将军的衷心日月可鉴,我跟着先皇打江山的时候,那些文臣还不知在哪穿开裆裤滚泥沙!”
“若不是我们这些冲战沙场,跟阎王打交道的武将,那些狗屁文臣,还能安然的拿着他们手中的笔,在那批斗文武?”
“有本事让他们来南境站两日城门试试,保证他们累的屁滚尿流。”
萧清风轻叹了一口气,自古武将打江山,文臣定江山,父亲的功劳在北慕谁人不知。
文武不两立,父亲在南境的声誉极高,愈发有功高盖主之势,又接二连三的抗旨,文臣的奏章是写了一本又一本。
再这么下去,难保皇上不会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削了父亲的职位,连带着将军府都会受到牵连。
“父亲可知,您在众人口中,已同昔日的乌城藩王无异。”
萧越一听,剑眉紧锁:“乌城藩王?”
乌城藩王,嚣张至极,通敌叛国,犯下的罪十恶不赦。
他萧越一生为过征战,以国生而生,随国灭而死,全身上下皆是功勋。
“竟将本将军与他同概而论,简直岂有此理。”
他拳头狠狠一捶,桌子晃了晃。
萧清风苦言力劝道:“父亲,那些文臣胆敢这样污蔑您,无非是抓住您的把柄,您若是执意抗旨不尊,这一次,皇上也护不了您了。”
“我将军府立府二十余载,声名也要一落千丈。”
“身为男子汉,若流放,孩儿不怕,哪怕是荒蛮苦寒之地,孩儿也定追随父亲。”
“只是母亲身体不好,麟儿还小,他们吃不得这样的苦。”
萧越闻言,许久不说话。
萧清风继续道:“一家人,无论经历什么,我们都要在一起,父亲若执意如此,将军府上下定无一句怨言。”
他叹了口气:“只怕若弄影妹妹还在,断然不希望父亲如此。”
萧清风拱手:“孩儿听父亲的。”
萧越一下似苍老了十岁,想起花家,想起将军府的夫人,孙子,心中复杂。
若他孑然一身,何惧生死。
萧清风也不想如此逼自己的父亲,只是两年了,父亲不该如此惩罚自己。
边境孤寒,一家团圆之际,父亲只能遥望明月寄相思,他们又何尝不是。
母亲总是偷偷的哭,这些年身子越发的不好了。
若不是有几位老臣知晓父亲的忠心耿耿,在中间力保父亲,周旋于朝中,父亲这两年早就被押回京受审了。
一个木制提篮静静放在桌上,萧清风上前一步,将其拿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