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都是发生在沈琼生母去世之后,可以说沈青山的财富他的妻子一点都没有享受到,罪却跟着他受了不少。可能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沈青山总是觉得愧对妻子,所以自妻子死后,一直都没有再续弦。
大约四十分钟过后,车子终于在一座清雅的别墅前停下。门卫老张看到是余沧海的车子,非常有眼力见儿的直接开门将他们放了进去。
这座别墅的前花园设计的很有江南园林的风格,虽然是冬季,山茶花和鹿角海棠却开得光彩夺目,几排松竹郁郁葱葱的依靠在墙脚处,假山下的流水潺潺还冒着热气。玉九九和余沧海下车,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穿过一个拱门,便看到了一座三层中式小楼,青砖白瓦古色古香,拱窗回廊如梦如画。让人置身其中仿佛忘记了都市的喧嚣浮躁,心境都平和了许多。
余沧海按响了大门上的门铃,很快,门就被打开了。余清的小脑袋从门里探了出来,看到是父亲和玉九九,他不禁开心地大叫起来。
“爸爸!”余清看了一眼余沧海,却扭头扑进了玉九九的怀里:“表姑奶奶,我想死你了!”
玉九九安慰性地拍了拍余清的小脑袋,推了他几下见他始终趴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玉九九烦了,一手拎起他的脖子,将他扔到了地上。
“你妈妈呢?”不等余清喊痛,玉九九率先问道。
余清刚要裂开的嘴当即紧紧的闭上了,他抬头看了楼上一眼,却始终没有回答玉九九的问题。
余沧海见状也不高兴了,他一边帮玉九九找拖鞋,一边训斥儿子:“表姑奶奶和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越来越没有家教了!”
说话间玉九九和余沧海都换完了鞋子,玉九九走进别墅才发现,这沈青山还真是个雅人!满屋子的古董花瓶和名人字画随处可见,整套的红木家具更是为这份雅致添色不少。几盆君子兰摆在客厅的阳台上,偌大的鱼缸立于玄关,里面的鱼类丰富,色彩鲜明,却都游出了一种要死不活的样子。玉九九甚至觉得下一秒他们就会集体开始表演仰泳。
余沧海走进客厅向四周看了一眼,更加疑惑地问向还在揉屁股的余清:“小西呢?怎么是你来开门!”
余清瞪了一眼玉九九,然后向父亲解释说:“小西阿姨前天晚上和妈妈大吵了一架,就离家出走了!”
“小西和你妈妈吵架?这怎么可能!”余沧海不敢相信的道:“我认识小西这么多年,就没看到她和谁吵过架!她那么温顺的一个人,怎么会…”
“你这么说是我不温顺了!!!”一个冷冽的女声传来,众人向楼上望去,发现沈琼的脸阴沉得可怕。
“你惨了!”玉九九悄声在余沧海耳边提醒着。
她真是为他这个大侄子捉急,怎么说话都不分地点场合的!明明知道自己的老婆就在楼上,他还那么大嗓门帮着另一个女人说话,真是不知死活。
“老…老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以小西的性格不像是会主动和别人起冲突的…”
玉九九当即扶额,她甚至在考虑一会儿要不要给她的大侄子念一段前不久刚从雅典当那里学来的圣经超度他一下。
果然,沈琼气得一口气顺着楼梯跑了下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先招惹她的了!”沈琼嘲讽道:“我竟还不知道那丫头在你心目中竟是这么温柔敦厚呢!”
“老婆,小西温柔敦厚是大家都知道的,她有多乖巧身边的人都知道!你不是也常常夸她吗!”
玉九九彻底无语,她扯了扯余沧海的衣角,悄声问道:“你的尸体要几分熟的?棺材喜欢翻盖的还是滑盖的?”
余沧海随口道:“表姑姑做主就好!”接着继续对沈琼解释说:“你还说让我留意一下身边有没有好的对象,想着给她找个好人家吗!”
“哼!好人家?只怕人家根本看不上你那些教育界的同行,心里早盼望着踏进豪门贵族了!”沈琼更加气愤的跺了跺脚,表情像极了受了气的孩子。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嘛!你平时不是很喜欢小西的吗?”余沧海试图上前搂妻子的肩膀,却被她嫌弃的推开了。
“总之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看见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忘了家里的黄脸婆,我对你们都失望透顶了!”沈琼说完就要转身上楼,余清一把拉住了母亲的手:“妈妈,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待在外公这里了!”
沈琼却把他推到了余沧海的怀里:“你长大了也不会是个好东西!快去跟着你爸爸吧!不然以后早晚都是要气死我的!”
接着,沈琼瞬间跑上二楼,直到她的房间传来重重的关门声,余清才坐在沙发上“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余沧海和玉九九面面相觑,皆不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向好脾气的沈琼此刻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要知道结婚这么多年,她在余沧海面前大声说话都没有过。眼下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精神失常了?
“清清,你一会儿再哭,快告诉我你妈妈究竟怎么了?”玉九九坐在余清身边,拉下他抹着鼻涕眼泪的手,一脸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