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是红线横直道格,每页十二行,每行二十字。到时候发素纸两张以作起草之用,唯题目及抬头字,草稿中亦需填楷书,考生不得将答案写于密封线外,违者作零分处理。”
宁思瑶听得这“零分”的字眼,竟是抖衣一颤。顾子白见了笑道:“不必紧张,这不过是个起头儿,将来还有府试、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到后面这规矩只怕你都烂熟于心,形成习惯,再不需人提醒了。”
顾子白又道:“县试只这第一场为正场,录取较宽,文字通顺者即可录取,取者准许府考,至于后面的三、四场是否参加,全由考生自己决定了。自第一场至末场,每场考试隔日揭晓一次。”
“只一件事你须得注意第一场未取者,便不能再考第二场。各场考试的内容不外是《四书》文,试帖诗,五经文,诗,赋,策,论,性理论,《圣谕广训》等。”
说着说着,顾子白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只这一件事须得格外注意题目、诗、文皆有一定格式,不能犯庙讳、御名及圣讳。”
想到宁思瑶过去几年只在家温书,似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顾子白便试探着问道:“今上御名,你可知道?”
宁思瑶果然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顾子白心里不由得轻叹一声,这孩子果真和白纸似的,得亏自己多问了一句……于是,顾子白正色道:“我今说与你听,你须得好好记在心间,御名上翊下棠。切记!切记!”
宁思瑶听了,那俊美的面庞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于是顾子白又说道:“考试文不得少于三百字。各场卷子可有十数张,界红线横直格,另附空白草稿数张,考试文正、草要全,文字必填相符。卷面有坐位号,交卷后姓名弥封。每场限当日交卷,不给烛。考生完卷,分批开放龙门出场……”
“笃笃笃”外头门上响起几声杂乱无章的叩门声。顾子白这会儿正讲在兴头上,冷不防被打断了,面上便有些不悦,口里埋怨道:“这冬叔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又对着宁思瑶抱歉一笑,道:“我待下人较宽,只宠得他们无法无天的,叫宁公子见笑了。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宁思瑶只一笑,对顾子白道:“这正是先生的好处,待人宽厚。”顾子白听了也不以为意,只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