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砚泠又道:“县试里的第一名是为县案首。县案首有特权,不必再参加‘童子试’的余下两场,府试和院试,直接进学,便是秀才了。若是考取前十名,那就是县前十。”
宁砚泠叹道:“县前十虽然不及县案首荣耀,却也是极难得的。阿瑶这才第一次下场,就有这样的成绩,可见功夫在平时了。”
“小公子固然聪明灵秀,也多亏了姐姐给找的好老师。”绿袖抿嘴笑道,其他人再厉害又如何?她心中只姐姐一个。
宁砚泠一时挂念宁思瑶,可巧小张儿又托人送过来消息,只说宁思瑶今日已经回京了。
这下,宁砚泠更坐不住了,恨不能亲自出宫,家去瞧瞧。绿袖瞧她一会儿坐下,一会儿按捺不住又站起来,哪里还有平日里四平八稳的德嫔娘娘的半分影子?心里只好笑,姐姐最看重的,果然是还是家里人。
绿袖如此这般想着,心里不禁酸楚起来。她与小张儿两人,自小便叫亲生父母卖给了内侍省,到了这不得见人的去处!
如今在宫里浮浮沉沉多年,也算熬出头,挣出个人样儿来了。可是这家人……竟是不知道在何方也寻不着了。
也罢了,绿袖在心里微叹一声,为了淘蹬几两银子就卖儿卖女的家人不见也罢!更何况她如今跟着宁砚泠,宁砚泠也把她当妹妹待。她心里不知道多知足,情愿这样过一世罢!
这段心事绿袖压根儿没摆在脸上,也就从此揭过不提。
得了这样的消息,宁砚泠余下的一天,脸上都是带着笑的。东配殿里其他的少使并林嬷嬷、吴可信都不知道此事,只在心里暗自奇怪:陛下这都一个多月没来过了,这位主儿非但不发愁,怎么反倒益发高兴起来了?
众人不知宁砚泠家中这桩喜事,纵使百般猜测,不过都付流水。
可宁砚泠心里除了寻常的高兴之外。不知为什么,竟有些隐隐的担忧,仿佛浪潮下的暗涌。现下她还不知道自己在担忧些什么。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了。
次日上午,宁砚泠从两宫请安回来,用过早膳,她想着既不能出宫,那给家里去封信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