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公见他不走,声音也提了起来,道:“有咱家在这里,你还不放心么!有什么事,咱家一人抗着!”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再不走就是没有眼色了。那牢头口里喏喏的,只得走了。
那牢头走后,景后放下掩在口边的帕子,那帕子上竟是一片殷红!
这殷红是如此的刺目,此刻正刺痛了宁砚泠的双目!
自丽嫔被人下毒后,景后便称病不出。贤嫔曾道:“皇后怕惹祸上身,这会儿便是在装病!”
楚皇也借此下旨,令宁砚泠和贤嫔暂管宫务。
从那之后,景后便一直在未央宫称病不出。宫中人人只道景后是在装病,连宁砚泠也不例外。
可是,可是没想到,景后是真病,还病得如此严重!
她心里难受,便对景后道:“姐姐怎么病到了这个份上”
景后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小声道:“我这病不打紧,可却是不能叫人知道的。现在朝上后宫缠斗如此激烈,我这里绝不能再有任何异动了!”
“牵一发而动全身!”景后目光灼灼地看着宁砚泠道,“你明白么?我们才是一体的!”
宁砚泠心里只觉得一阵难过,那三九严寒下的坚冰仿佛一夕融化。
于是,她便将方才贤、庄二嫔来过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说与景后听。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
果然,景后听了以后,眉头一皱,道:“呵,我还真是没有估错,当真是贤嫔!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你当她存什么好心来瞧你了!”
“她就是专门来送你这一程的!她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动作,怕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就为了一步一步地,引你进这个她们事先为你挖好的坑!”
“倘若你真的信了她的鬼话,为了保你宁家,在这诏狱里自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