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定下心神,顺着陈就学的话细细想去,谁知竟是怎么也想不出个头绪来。论理,楚皇大婚归政,又恩科会试,合该是入仕的好时机。
更何况陈就学又收了宁思瑶作学生,宁家如今青云直上,宁思瑶在今科会试中必有一番作为,若是现在不入朝,他日做先生的难道还要屈居于学生之下么?
顾子白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只好朝陈就学尴尬一笑,道:“弟愚钝,还望继长兄不吝赐教。”
“不敢当。”陈就学谦虚道,“愚兄也只是略有一二点顾虑罢了。”
不等顾子白问,陈就学又自顾自说道:“吾与宁家,也算是渊源颇深。宁阁老与吾本是同门师兄弟,他那从子,如今又拜在吾门下。论理,吾该入朝为官,好一助他宁家。贤弟,你说,是与不是?”说话间,他又拿起那茶杯,在手里转着,看那琥珀色的茶水。
顾子白愣了愣,他不明就里,只得点了点头,口里连连称是。
听了这话,只见陈就学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看着顾子白道:“倘若愚兄告诉你,如今宁家将有一大难,你是信与不信?”
“啊?”顾子白没想到陈就学竟会如此说,他只下意识道,“既然宁家有难,继长兄不是正该进京襄助么?”
陈就学一声长叹:“这正是对方的毒辣之处,倘若愚兄现在入京,整好给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到底是什么事情?”顾子白不禁问道。陈就学摇摇头:“时机未到,不可泄露。愚兄不才,保不住宁家上下,但是宁思瑶……”
他稍一沉吟,道:“吾必当力保!他日进京,便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