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先止住了哭泣,更掏出帕子要替宁砚泠拭泪。赵嬷嬷、小鸢儿并姚氏也都停止了哭泣,擦了擦眼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暗暗奇道:我本看着她们伤心,怎么连自己也哭上了?
宁砚泠蒙母亲拭泪,更恨不能滚进母亲怀里撒娇。江氏不住地拿手抚着她的肩背,摩挲着她的脖颈儿,用手扳着她的脸,细细看着,几乎要将这面容刻进眼里。
“下回……下回也不知道是时候才得相见……”江氏强忍着泪,终化为叹息道。
常嬷嬷在一旁宽慰道:“待娘娘产下皇子,洗三的时候太后娘娘必要召夫人进宫的,这是规矩。”
说毕,常嬷嬷只拿眼瞧宁夫人,又瞧了瞧宁砚泠。江氏会意,常嬷嬷是不让她招宁砚泠哭的意思。
其实江氏也不想宁砚泠过于伤心,又怕动了胎气。所以刚才那些眼泪都强忍住了,不过叹息一声罢了。
这会儿她想到了宁砚泠怀孕这事上头,不免拿手放在宁砚泠的腹部。
只是这会儿宁砚泠腹部平坦,江氏将手放在上头半天,竟是什么都摸不到。她对宁砚泠道:“过不了两个月,孩子就该会动了。”
宁砚泠听得有趣,便问她母亲道:“孩子动起来是什么样儿的?”
江氏笑道:“每个孩子动起来都不一样,这可难说了。”她想了想道:“你那会儿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大约只是动动手动动脚罢。动静可小呢!只挠的肚子里有些发痒罢。”
她这么一说,赵嬷嬷、常嬷嬷听着也笑了,满屋子的人都笑起来。宁砚泠倒有些不好意思,只推她母亲撒娇道:“娘……娘……快别说了。她们都笑我呢!”
江氏笑道:“好罢好罢,不说你,咱们说瑶儿。”说着便看向姚氏。
姚氏接了她妯娌睇来的眼神,只想了一想,便道:“阿瑶那时候动静可大,肚子上不是这里鼓起一个大包,就是那里鼓起一个大包的。常常搅得我一天都不得安生!”
宁砚泠听了拍手笑道:“好嘛,还是阿瑶顽皮!”
常嬷嬷听了便接口道:“宁公子是男孩儿,娘娘是女孩儿,这动静当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