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声怒吼，她脖子上一疼，两眼一黑往后倒去。

后面那人不知何时离开的，没有挡住她后仰的姿势，让她摔在了地上。

入眼的是那轮带了点蓝色光晕的月。

弯弯的月牙，像是勾起的一个冷讽的弧度，在嘲笑着她的一片真心

之后的情景很乱，好像是那个最先绑架她的人被沈煜杀了，给了她两刀的人冲上去，同样被沈煜毫不留情地杀死。屋顶上的宋小满和另一个黑衣人也下了屋顶，宋小满悲恸的哭声更是震动她的耳膜。

然后不知为何，周边的声音又都消失了。

她躺在地上，生命流逝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更难受的是她的心。

人脆弱的时候，最害怕的东西都会从心底涌出来，加深她们的痛苦。一声声“你不配”，充斥着她的耳膜她的脑海，让她头痛欲裂。

眼泪，已经失去了控制。

一滴一滴下落，像两串线未断的珍珠。

伤口处很痛，心更痛。

为什么…

沈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张瑾瑜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为什么…为什么？”

她只能无声地问。

为什么她不配？

是因为她没有宋小满那么漂亮？还是因为她的地位…

她那么努力地接近他，难道什么都算不上吗？

沈煜只是看着她，不理会她的满眼请求，不回答她的问题。

张瑾瑜好像听到有人问，要不要请大夫。

然后，她看到沈煜做“免了”的手势。

好难受，头好晕。

张瑾瑜现在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大脑供不上氧，视线渐渐模糊。

呼吸一喘一喘的，明显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人的求生本能让她努力地大口呼吸，像一条脱离了水的鱼，努力地喘息，却注定了死亡。

双手好像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

什么都是徒劳。

听不见声音了，她的世界是一片安静…

什么都看不见，连沈煜的面容都看不见了…

名动天下的栗姬，就那样保持着努力喘息的模样，直到停止呼吸。

在冷漠的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