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来回徘徊,一会儿坐下一会儿起来,看丫鬟们进进出出,太医更是忙得手脚不停,张瑾瑜远远看着床上的钟离玧,总觉得不安,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一时间心乱如麻,太阳穴更是隐隐作痛。
刚才,她看到钟离玧吐了一口血。
从疾行的马上摔下,他不但磕到了头,内脏肯定也受了伤,不然不会吐出那么一大口血。
只希望内伤不要太严重,不然…
过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那边太医突然后仰坐在地上,旁边丫鬟更是跪了一地。原本就安静得能听到脚步声的房间更是寂静得可怕,只是刚刚还忙碌的身影,现在却都静止不动了,仿佛失去了生气。
张瑾瑜呼吸一滞,猛地站起来,眼前却一片昏黑,整个人往后倒去。好在侍立在她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经过这么一缓,张瑾瑜总算是没有晕过去,又在丫鬟的搀扶下,她自己也伸手扶住了桌角,目光死死地盯着已经膝行到她面前匍匐跪地的太医。
“跪什么?!去救治魏王啊!”
钟离玧,封号魏王。
可太医却仍跪着,头埋得更低,用沉痛的语气说道:“老臣无能,还请公主节哀——”
“节哀个鬼!”张瑾瑜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了无尽的力气,她猛地附身揪住太医的衣领,把他往床边带。“你给我救他,你给我治好他!”
太医面带惶恐与悲恸,口中却仍不停地念着“公主节哀,保重凤体”。
“庸医!庸医”张瑾瑜咒骂着,把太医推倒在地。转身跪坐在床边,过了好久,她才颤抖着伸出手,在钟离玧鼻间探了探。
没有。
没有呼吸…
“哥…哥?”近乎低喃的语气,囫囵在口中,几
乎未发出声。
明明刚刚还…刚刚还在她面前嬉笑的人…
他刚刚还在跑马,意气风发…
怎么…
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就没气儿了?
就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所以,这个人再也不会站起来,再也不会把她拥进怀里安慰呵护,再也不会一边调戏她,一边教育她不要轻易丢掉自己的心了吗?
明明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却从小都宠着她纵着她,会每次见她时都送她花朵,夸她人比花美的人…再也,再也不会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