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曾与殿下说过,荧惑星右移,接近太子星,我本以为只是侵入之象,却未料商星亦在下移,今夜三星将连一线,现荧惑守心之象,家师传来书信,预言三日之内,泰山必有异动,加之荧惑守心,此事不可不信,”谢徵又胡乱将上清派宗师孙游岳诌成了自己的师父。
荧惑守心乃大凶,如若现此星象,天下必有大事发生,传言荧惑守心预示帝王之灾,诸如秦始皇、汉成帝、魏文帝,这三人驾崩前,都曾现荧惑守心之象,此事,确能引人恐慌……而泰山地震一事,亦非同小可,自来泰山都是圣地,古时曾有不少帝王登泰山而封禅,祈求国泰民安,如今泰山地震,必定会使得人心惶惶。
可这一回,荧惑星侵入的毕竟还是太子星,而非商星,想来并非帝王之灾,萧赜思来想去,这祸事,怕是要应验在自己头上,他问:“你是说,孤近日将逢巨变?”
谢徵未语,萧赜已然明白,他转身,踱步在房中,忽然自嘲:“其实这件事,即便你不说,孤也知道,自打在梁郡接到父皇的诏书,孤便已知道了。”
他说着,又冷笑了一声,继而说道:“你今日同孤说这些,不过是让孤更加确信此事,还有什么祸事能应验在孤身上?无非就是易储之事。”
“殿下错了,”谢徵走到萧赜跟前,说道:“我今日要同殿下说的,并非荧惑守心,而是泰山地震,这件事,于殿下而言,是有益处的。”
“益处?”萧赜向来聪慧,自也听出了她言外之意,他问:“你是说,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泰山地震便是殿下逢凶化吉的机会。”
萧赜不解,“何以见得?”
“泰山主东,如若地震,起因便在于东宫不稳,只要东宫不动,泰山自然也不会动,陛下信天命,断不会逆天而为,”谢徵说罢,见萧赜尚在斟酌,她便又接着说道:“若想化解此事,殿下还需请一个人相助。”
“谁?”
“太史令公孙遂。”
萧赜皱了皱眉,“他?”
他顿了顿,言道:“公孙遂这个人你怕是不知,此人素来谨小慎微,但凡涉及朝中党派之争,他一概不会参与,此事,他未必会出面相助。”
“适逢易储,泰山异动,足可见殿下乃天命所归,公孙遂既身为太史令,必当尽自己的本分,”谢徵说着,愈发的有底气,“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今夜荧惑守心,昭示大祸将至,他若不上奏禀明陛下,那便是死罪,这掉脑袋的事,任是谁都万万不敢做的。所以,殿下大可放心。”
见谢徵如此确信,萧赜便打量起她来,“看来你已拜访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