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苟无话可答,谢徵冷眼睨着他,似笑非笑,“中执法,您既是说没有见过周仆射,不介意谢某进去看一眼吧?”
萧赜愈发觉得不对劲,看张苟这鬼鬼祟祟,形迹可疑的样子,分明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谢娘子说的没错,适才听到周绪乙叫喊“奸夫”,就是从隔壁房里传出来的,恰巧张苟就在这房中,恰巧他又是衣衫凌乱。
“这位郎君大可进去搜查,张某自不会介意,”张苟靠着门边,给谢徵让了路,谢徵才跨进门,他陡然伸手猛推了她一把,而后又撞开萧赜,往外冲去,玉枝眼疾手快,一下推开挡在跟前的杨庚秀,就要去追张苟。
谢徵毫无防备,自是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萧赜当即冲过来将她扶住,与之同时又冲尹略大喊:“将他拿下!”
玉枝前脚去追,后脚尹略便跟上了,眨眼功夫,二人就一前一后将张苟制住,尹略见玉枝先他一步抓住张苟,小声赞道:“好功夫!”
“尹参军谬赞了,”玉枝付之一笑,二人就将张苟押着,与杨庚秀一同等在门外。
谢徵站稳了脚,转头正要向萧赜道谢,才惊见地上躺着的两个人。
望见周绪乙后颈处血流不止,她满脸惊诧之色,怔怔的走近,萧赜亦走了过来,见惠氏衣衫不整,又见其夫周绪乙死在一旁,他方恍然大悟,对谢徵说道:“原来你特地叫孤把周绪乙带来小聚,就是这个目的。”
谢徵未语,萧赜又道:“你早就知道张苟和周绪乙的夫人有染,所以今日便设计让周绪乙捉奸在床,让他们两个大打出手,生死相搏。不管哪一个死了,另一个,都要以命相抵,一石二鸟,谢娘子果然妙计!”
“并非如此,我的目的,仅仅只是想让他们反目,让武陵王党派内部不和,祸起萧墙,本意并不希望周绪乙死,他毕竟还是无辜的,”谢徵皱眉,脸上并无悦色,萧赜闻言却不以为意,欢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周绪乙是老五的人,他死了,于孤而言并不可惜,反倒是件好事。”
他说罢就转身出去,谢徵看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而后又回头看着惠氏,忍不住将她脱在地上的长衫拿来替她盖住身体,临走时又留意了一下她握在手中的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