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徵至此,二人相见,一个眉头微皱,目中含情,欲语还休;一个诧异之余,两眼无神,神情寡淡。
桓陵一来就察觉了顾逊脸上细微的神色变幻,又见谢徵躲躲闪闪的目光,免不得多想,谢徵心尖儿那人是位顾郎君,而跟前这也是位顾郎君,莫非……桓陵像是猜到了什么似的。
顾逊见二人至此,便展开手中诏书,含糊说道:“谢氏德音,接旨……”
谢徵与桓陵先后跪地,顾逊手捧诏书,目光却不时望向谢徵,全然无心宣读诏书。
桓陵见他这般,顿生不满,他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一肚子火气,便只轻轻咳了一声,以作提醒。
顾逊果然回过神来了,他却又将诏书合上,颤着双手呈至谢徵跟前,言道:“下官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恐不便宣读诏书,还请山阴县主见谅。”
谢徵仰头望着他,亦是迟疑了许久方才举起两手,接过诏书,却忘了谢恩。
桓陵委实是看不过眼他们二人这般,便自行起身,又走去将谢徵扶起,他自顾自的说道:“德音身子弱,不宜久跪,也请顾仆射莫见怪。”
谢徵站起身,许久才开口,对顾逊说道:“有劳顾仆射了,天气寒冷,顾仆射请回吧。”
顾逊眉头紧锁,他拱手向谢徵作揖,行了礼,言道:“下官告辞。”说罢,这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眼见顾逊已走远,桓陵也冷着脸问:“原来他便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顾郎君?”
谢徵沉默,未语,桓陵自知她这已是默认了,他便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已,你究竟念他什么好!”
“不念了,”谢徵自嘲一般,冷笑道:“往后再也不念了。”
谢徵说罢,就魂不守舍的走了,桓陵望着她走远,心知她与顾逊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不然这两人方才见面也不会那样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