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流逝,已经显而易见了。
变老,意味着走向残缺灰暗的终点,禾田晴子看向窗台上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枝发蔫的白蔷薇。
就像她一样。
一旁的老佣人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看见窗台上已经呈现枯萎之势的花,心中更加忐忑。
按照以往禾田晴子的苛刻要求,有枯萎的植物放在房间里是一定会被严厉训斥的,但是此刻,妇人没有一点发火的征兆。
“夫人,还去乔宅吗?”老佣人问。
禾田晴子垂下眼帘,从席梦思上起身。
真是难得的邀请。
那个善于隐藏又毒如蛇蝎的女人,少见的坦诚。
…
半刻后,银色的劳斯莱斯驶进了荆南城的一
个华丽庄园中。
黑色的铁门被佣人拉向两边,坐在车内的禾田晴子,看着这修剪精致的装饰植物。
不远处的红色海棠若隐若现,如同天边的火烧云一样耀眼。
她冷眼看着这一片深红的颜色,暗叹乔梅这女人还真是喜欢红花海棠。
停车以后,在佣人的带领下,禾田晴子走向了乔宅的海棠园,
沉香木板铺成的走廊上,披着白绒深红色睡袍的女人坐在摇椅上,她漆黑如绸缎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肤如凝脂,眉眼如一幅透着清妖的水墨画。
女人的身旁摆着一桌黑白相间的奇葩,她玉白的纤手正捏着一枚黑子。
听到脚步声,她的黑瞳微侧,慵懒地瞥了身旁的贵妇人一眼。
“你真是一点也没变。”禾田晴子的神情沉稳,像到老朋友的家中做客,随意地坐在了女人事先
备好的椅子上。
两人之前隔着棋盘。
“沈踏雪这颗棋子用得太早了。”女人朱红的唇翕动,声线慵懒妩媚。
禾田晴子端起桌上的一杯红茶,鼻尖嗅了嗅香味,抿下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