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纸面美人有血肉,变成活人,仇迟便依照女子的指示,每隔一段时间,画一个人,那人便被女子吸去魂魄。
因为所杀之人,皆是仇氏家族的家臣和门客,是仇亢宗和仇迟父子的老相识,因此开始仇迟还时常愧疚,但眼见得美人的肌肤日渐丰盈,甚至可以走出画里,与自己月夜相谈,仇迟乐不可支,情迷心窍,失了本性,竟一发不可收拾。
仇亢宗又气又伤心,对李政佩服得五体投地:“李公子,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政说到:“死者五窍有黑气,且尸体冰冷,看起来是不是寻常的命案,倒像是被水鬼吸去魂魄,且死者皆为你们府上的家臣,我就知道,这个妖孽是冲着你们来的!所以,我就在你们府上四处查看,想找出些线索,恰好,此刻遇到了仇迟!”
李政转头看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仇迟,笑着说道:“仇迟的痴傻是与生俱来的,并不稀奇,也并非无计可施,但因为长久与鬼亲密往来,自然受其魅惑,神识大变,不由自主,才有那些狂放之态。”
“我走遍你家,都没有发现任何鬼魅之痕,只在仇迟房中看到这幅奇怪的画和水。水的味道奇异,绝非人间所有,并且在观画之时,仇迟神态极不自然。”
听到此处,仇亢宗怒气冲冲地看着儿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确实,这样的傻儿子,成事不足,坑爹倒是得心应手,真是家门不幸啊。
李政又看着仇迟说:“你当时说画中人的颜色是你近日补上去的,你说谎!那画中笔触,是旧有的,而非新作,仇亢宗说画中增加了颜色,那就说明这画中有鬼,吸食了人的精气,画中人就会有血肉之色了!”
“当夜我变出一个美人,与仇迟共舞,我自己的神识则去他房中,将真气喷在画上,就发现了死者的秘密。所以我故意在那一晚说我的修为可以让画中人复生,仇迟就中计了。”
仇迟被说的无言可对,突然又起了魔怔,捶胸顿足,大哭大闹:“我要和白兰长相厮守,我管你死不死呢,谁让你多管闲事!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让白兰把你魂魄吸走!我不管,父亲,快杀了这个人!”
仇亢宗很是尴尬,连忙斥道:“你胡说什么!人家好心来帮你,你居然如此出言不逊,还不闭嘴!”说着,连连向李政致歉。
李政看了一眼那个突然翻脸的仇迟,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无妨,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