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李晔一听刘季述这么说,马上来了兴趣。
刘季述冷笑道:“圣上可听说过近六十年前的仇士良?他的唯一孙子在甘露之变后不久,便暴病身亡?”
皇帝点点头,只是觉得纳罕,虽然他年纪轻,未曾经过那事,但是后人说起来,神秘莫测,据说还和当时谋反的吴王有关系。
刘季述继续说道:“仇士良的孙子其实是死于一种人骨法器,这法器是吴王为了控制仇氏家族而下的蛊。吴王谋反身死,仇士良的孙子没了解蛊的方法,所以才会暴毙,匆忙下葬,这法器也就留在了棺木里。后来仇家被满门抄斩,他孙子的墓地也被盗了,这个法器就此流落市面,没想到,李寿却得到了,还如获至宝。”
当年的甘露之变,虽然昭告天下,吴王谋反伏诛,但是皇族内部心知肚明,吴王并非谋反,只是除奸不成,背负了这个罪名。
皇帝李晔心中对吴王颇多敬仰,但是情势使然,总要有人去承担这个罪名,其中不得已的苦楚,皇帝心中明了,所以并不愿多谈吴王之事。
皇帝把话题转向了这个人骨法器:“这个法器,到底有何厉害之处,他们要这么你争我抢的,连死人肚子里的东西,都要掏出来,也不嫌晦气?”
刘季述神秘地说道:“这个据说是玄宗时代一次曲江池庆典上出现的,是个胡人妖女用人骨炼制的阴物,专门吸收魂魄,可以增加佩戴者的运程。众人传得绘声绘色,但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倒是对于阴间的魂魄,想来是有益的吧,只是……”
刘季述的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皇帝不悦,定要刘季述说,刘季述才不得不继续说出了这个法器的要害。
原来,这个阴物完全没有主人的意识,谁能给它吸食阴气,它便听从谁的指令,让它杀人就杀人。所以,李寿如今养着这个阴物,只是他没有遇到更厉害的对手,一旦遇到,李寿的小命也就随时不保。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让他咎由自取,这个办法还不错。李晔心里念着,可是,一旦杀死了李寿,坏了大势不说,如何处理这个阴物,倒是个问题。这样的害人之物,留在世间,终非好事。李晔的心中还是在犹豫不定。
刘季述偷瞄了皇帝一眼,已经大致猜到皇帝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