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帆那种痛苦的眼神,让他心寒。
“胡大侠,求你了,不要管这件事。”
声如哀鸿。
胡不器即惊又怒,不过他不是个冲动的人。
前有张环宇,现在又有一个白一帆,明知新娘是只猴子,还是要拜堂,肯定有他们不得已的原因。
张家不是普通人家,洋人买办出身,势力极强,白一帆当时一篇稿子都发不出,可见一斑。
而白一帆虽然不是大家子弟,但白一帆的性子,胡不器却也是了解的,说得不好听一点,恰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可无论是家世强大的张环宇,还是性子强硬的白一帆,全都选择屈服,自然就有他们不得不屈服的原因。
胡不器再看向那单瘦汉子,单瘦汉子倒是有些怕了他,不敢与他对视,然而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却是明摆在那里。
如果眼光有实质,胡不器就要生生用眼光把他剖开
,倒要看看他是一只什么鬼。
只可惜眼光没有实质。
婚礼继续,拜完堂,也没人吃席了,猴新娘的席,太诡异了,谁敢吃啊,议论着,众人纷纷散去。
胡不器不想走,这件事,他一定要搞清楚。
民国的现实,本来让他绝了做福尔摩斯的心,但这一刻,他雄心重振,要做一把福尔摩斯。
白一帆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让下人请他到旁边屋子里,上了茶,没多会儿,白一帆出来了,换了一身衣服。
那猴子居然也跟着来了,揭了盖头,衣服还是穿在身上,大红喜服,加上红裙子,然而习惯性的抓耳挠腮,让人即觉得好笑,又不自禁的汗毛直立。
太诡异了。
“胖子。”
胡不器叫了一声,死死的看着白一帆。
白一帆看他一眼,眼中的痛苦无奈,明晃晃的摆在那里,但他却没有说出来,而是对胡不器一伸手:“
大侠,请喝茶。”
胡不器可不是来喝茶的,不过他性子沉稳,且不性急,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心下琢磨,想着要怎么让白一帆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