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以萧耀为视角的梦吗？”李德翰等待着杨雨歌能有新的进展。

结果，杨雨歌摇摇头说：“不是，这次回到了我自己的视角。”

李德翰很惊讶，他甚至有些不相信：“又回到了自己的视角？”

杨雨歌点着头，也很无奈地说：“是的，回到了自己的视角，就好像他突然又不想回到我的面前，所以进度就…退步了。”

杨雨歌在说退步这两个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知道李德翰不喜欢这两个字，甚至害怕这两个字，但是他还是说出口了，他能看到李德翰听到这两个字后表情的变化，从失望到绝望。

李德翰连忙说：“不可能啊！为什么会退步呢？如果你梦到了他的视角，那就应该是他有意识地想让你知道一些事情才对，又怎么会突然又消失了呢？”

杨雨歌倒没有李德翰那样失望，他瘪瘪嘴说：“可能我们昨天想错了，或许那不是他在给我提示，那只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我脑子里的一部分，我下意识把那段回忆给调动了出来，这或许就只是我们想复杂了而已。”

李德翰还是无法接受，他摇着头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不对的。”

杨雨歌看李德翰实在有些难受，他便说些李德翰爱听的话：“也可能这只是反弹而已，这个世界上本来许多事情都不能一帆风顺，反弹也是常见的事情，但是我们只要坚持下去，总会等到有结果的时候。我是很有信心的，李院长就没有信心了吗？”

李德翰思考了一下，他也觉得自己过于失态，于是他说：“杨博士说得对，只是一次反弹而已，我不敢太心急，我们还可以看看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杨雨歌反过来问李德翰：“那李院长还要听听我昨晚到底梦到些什么吗？”

李德翰点点头说：“当然要，我必须记录杨博士的每一次回忆进程。”

杨雨歌顿了顿，才缓缓说：“那是我们刚回国的时候，我还没有建立我的‘雨歌心理咨询事务所’，他拿着红酒来找我…”

杨雨歌是在跟李德翰说昨晚的梦吗？不，那不是他的梦，他昨晚见过萧耀后，他甚至都没有再做过梦，他现在告诉李德翰的只是他自己和萧耀的一个回忆，一个无关紧要的回忆。

杨雨歌没有跟李德翰说实话，如果他跟李德翰说实话的话，那么他就应该告诉李德翰，他已经见过萧耀，还跟萧耀搭上了话，他现在用自己的回忆滥竽充数，就是因为他不想告诉李德翰真相，杨雨歌他另有打算。

杨雨歌到底想干什么？他难道不信任李德翰吗？

这些问题，现在还很难解答出来，连杨雨歌自己都很难解答出来，因为杨雨歌还没有把整个事件拼凑起来，他只是得到了一段新的记忆，那是一段他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记忆，而这段记忆很重要，因为它能产生一些新的疑惑，一些要等着杨雨歌去揭开的疑惑，而且必须是杨雨歌自己去，所以杨雨歌才不愿意告诉李德翰真相，现在的杨雨歌不能信任任何一个人，他只能信任自己。

李德翰是个专业的心理医生，要想让李德翰毫无察觉地被骗过，并不容易，幸好杨雨歌是比李德翰更专业的心理

专家，他知道该如何让李德翰满意，还不会让李德翰怀疑，所以当今天的“课题”结束后，李德翰还充满了微笑。

李德翰对杨雨歌说：“看得出来，你们一起真的很愉快。”

杨雨歌点点头说：“是啊，回国后，他甚至帮我建立起了‘雨歌心理咨询事务所’，我很感激他，他一直都在做正确的事情，我总觉得信任他是对的，因为他保护过我无数次。”

“可是，最后一次，他做错了。”李德翰甚至在为萧耀而感到惋惜。

杨雨歌嘴角上扬：“是啊，他做错了，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