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候府里栽种的果木,必然是极好的。这样,她也不浪费,咱们也得些便宜。
乌斯成产金银珠玉。要是那乌斯来的夫人并不将几个果子的蝇头小利看在眼里,咱们也可以做成了果脯的时候,返还她一些果脯。或者换别的点心,鱼鲜也是使得的,反正咱们家就是做这个的。”
金德篆听着便有些不大乐意了:“你怎么说着,说着,将我师父说到你家去了呢?我师父和你有什么关系,谁又和你是一家?”
赵吉祥也不恼,依旧笑嘻嘻道:“德篆兄,你看你这就是见外了不是。认真论起来,咱们两个还有德禄兄先后脚进的陆家。你磕了头认了师父的,我虽然没认,但难道我比你俩磕的头少么?”
金德篆指着他道:“那是不一样的。你是陆家人,我们兄弟是钱家人。你不要胡乱攀亲。”
“巧了。”赵吉祥笑道:“我也是钱家人。我和我娘是七奶奶领进府里的。”
金德篆摆手:“我不管那些。你想要攀亲,找你师父去,反正不许打我师父的主意。”
赵吉祥一笑:“找我师父就找我师父。”明显的话中有话。
金德篆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钱如意却已经不想再听这些,起身道:“我和春桃出来也够久了。该回去了。”说着便去袖袋里掏钱。
金德篆看着她的动作,问道:“师父,您这是做什么?”
钱如意一本正经道:“付账啊。我是你师父,自然是我请你。”
赵吉祥闻言,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您可真能说笑。咱们自己家的营生,您要付账给哪个啊?”
钱如意道:“你年纪轻轻又带着个老娘,也是不容易的很。我怎么能沾你的便宜?”
赵吉祥就差把眼泪笑出来了:“您这是多久没见我师父了?我一穷二白的穷小子一个,哪里有这样大的手笔,能在京城这样好的地段开起铺面来?还不都是我师父的本钱么?我师父可是告诉过我,说他只会挣钱,不会花钱更不会管钱。他的钱,从小到大,但凡有一文也都是给你保管着的。钱财上,难道您还能和我师父分割清楚么?
反正你们自来就是一笔糊涂账了。您今儿吃个饭还要付账,不是多此一举么?”
他说着又笑了起来。
钱如意一脑门儿黑线:“你师父真的这样和你说的?”
赵吉祥点头:“那有假?他半辈子就我一个徒儿,指望着我将来给他养老送终呢,他骗谁都不会骗我的。”
别说春桃了,就连金德篆听到这个信息都被震懵了。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见金钱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又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就连很多的夫妻,在金钱面前也都是各怀私心。
世上真的有人肯将自己的钱财毫无保留的交付给另一个人保存?而且还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文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人保存。这估计就两种可能。第一,那个只管挣钱的是个傻子。
第二,那个只管挣钱的,对另一个人有着非同一般的情感。以至于能令他经年来都能做到毫无保留。
“闲主子……”春桃终是压抑不住心头的好奇。
“他是个傻子。”钱如意先一步打断了她的问话,而后将已经掏出来的荷包又塞回袖子里,转身走了。她和赵丰收,真的就像赵吉祥说的那样,是分割不清的。
赵吉祥?
钱如意在心里苦笑一声:“你这个傻子。”
要不是她忽然听到狗儿的大名叫做赵吉祥,几乎都忘记小时候的玩笑话。那时候,赵丰收问她,她的身体怎样才能好起来。钱如意随口敷衍,吉祥如意是一对的。如今缺了半边儿,自然不能好。等什么时候吉祥如意凑齐了,她自然就好了。
赵丰收那时候便说,等将来他有了孩子,就叫赵吉祥。这样钱如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