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可是张放觉得，有些女人属于例外，比如董玉艳这个肥婆，她简直就是油做的，而且是猪油。

“玉艳婶子，有事吗？”

张放不得不停下脚步，问了一句。

“怎么，没事儿就不能叫你啊？你是不是觉得还不上钱，没脸跟婶子说话呀？”

开口闭口就是钱，和她男人如出一辙，真不愧是两口子。除了钱，这俩人眼里没别的了。

“那点儿钱，我说还，就一定会还，还能少了你们的不成？”

张放也没给她好气，本来打算昨天就还上，可看到刘大壮那德行就烦了，想不到今天董玉艳又是一副欠抽的模样。

“哎哟喂，你们看看啊，这是什么态度！欠了我们钱，说话还这么橫，年纪轻轻，脾气倒不小！”

董玉燕可不是省油的灯，立马提高了嗓门儿，那表情那腔调，比六月飞雪的窦娥还冤。

“玉艳婶子，话不能这么说。钱我有，少不了你一分一毛，待会儿你让大壮叔去我家拿就行。”

张放语气不卑不亢，说的清清楚楚。

“我没听错吧？太阳今天从西边出的吗？他家穷的叮当响，能有钱还你？”

一旁的苗大脚对着董玉艳说。其实就是让张放听的。

“哎，鬼才信呢。说大话谁不会说，到头来还不上，他娘又得下跪求俺们……”

董玉艳和苗大脚是嚼舌根的黄金搭档。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的相当默契。

“叫我说吧，秀玲也是个可怜人，拉扯三个孩子，自己还有咳喘病，你们就该行行好，再给她家宽限几日。”

苗大脚一副菩萨心肠的样子，说的自己都觉得感动了。

“我们也想啊，这不是手头紧，周转不开嘛。再说了，都借了一年多了，也不说还，总不能烂了账吧？不去要，真的就打水漂了，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