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优作点燃一根香烟,抽了起来。烟头上红色的火光明明灭灭。昏暗的房间里,烟雾缭绕。他的思绪回到了四年多前。
工藤优作原本隶属于日本上海派遣军特高课,淞沪会战前工藤优作奉命对淞沪中队的驻地进行侦查摸排。
一天深夜,正当他对松江口的中国驻军进行侦查的时候,突然觉得耳边传来一阵焦虑的蜂鸣。他有一个特殊的禀赋,即异常敏锐的听觉。打个比方,在戏院看戏的时候,只要他凝神细听,就可以听见某个妇人头上的簪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并且知道大概在什么方位。甚至有一次,他与一起在特高课供职的同学一起去拜访曾经指导过自己的老师,老师的家人告诉他们,老师正在休息,不便接受拜访。那位同仁执着地说,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候老师。工藤优作将同学拉出门,说老师刚刚去世。同学大吃一惊,说你怎么知道的。工藤优作说我听到院子里有一个人呼吸很困难,现在呼吸声中断了,可能是老师驾鹤西去了。
事情果然如此。
这个特异的禀赋改变了他的一生!
此时,他的耳朵告诉他,在百十米左右的身后,有几个脚步声很急促,而且是向自己冲来。他情知不妙,连忙卷起侦查好的地图向南狂奔。
身后的那几个人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么远的距离,工藤优作已察觉到有人向他靠近,于是加速追赶。
双方的速度差不多,所以双方的距离始终差不多。追赶的人很着急,被追的人更着急。
奇怪的是,追赶的几个人都拿着手枪,却并不射击,连鸣枪示警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这时,工藤优作惊慌之中被街上的一根树枝绊了一跤。他的听力虽然惊人,但视力却很普通。他连忙爬起来继续狂奔。
距离缩短了!
追赶的几个人来了精神,一鼓作气扑了上去。不一会儿,他们扭住了工藤优作的胳膊。工藤优作刚准备挣扎一番,一把黝黑的手枪顶住了工藤优作的太阳穴,随后,另两个人给他戴上了黑头套并给嘴里塞了一块破布。
当他头上的布套和嘴里的破布通通被拿掉的时候,工藤优作发现自己坐在一个简陋的办公室内。办公桌边坐着一个精干的男子,像是一个头头,有着鹰隼一样的目光。自己的身旁站着几个汉子,气喘吁吁的,想必是刚才追赶自己的那几个人。
“组长,您要的人抓来了。真不容易,这家伙可狡猾了。”
“哦——”被称做“组长”的男子仰起下巴,嘴巴聚成一个“o”形,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胆子不小,竟敢出现在军事禁区!你知罪吗?”组长声色俱厉地责问。
“哼!”工藤优作并不多言。